接收到愤怒的目光,虞绮往后缩了缩,怯生生地解释:“只有几滴,音儿不想再麻烦您……”
但贵妃还是够狡猾,没有接话,而是生生压下情绪,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之前沉梓还未被禁时,臣妾家中留有一些,上次省亲,应该是误装了回来,”贵妃满眼愧疚:“未曾想被春蝉偷了去。”
又是春蝉……
贵妃和贤妃在宫中相争多年未分胜负,这种平衡的局面不会轻易被打破。
皇上也需要她们身后的母家出力,没有特殊缘由,肯定得留着她们继续在后宫蹦跶。
而且现在还正好有个适合背锅的春蝉,更是不用纠结惩处问题了。
“贵妃保管物品不善,致贼人偷盗酿成大祸,禁足半年。徐太医协助贼人下药,革职发配边疆,至于这个春蝉,”皇上思索了一下,继续面无表情地宣布:“心思实在歹毒,既然已经自尽,就将她的尸骨扔去喂野狗吧。”
这个结果,好像真正受到惩罚的只有一个人。
“贵妃娘娘,”徐太医哭喊着爬过去:“救救臣啊,臣是您的同乡,之前皇……”
“徐太医,”贵妃打断他,厉声呵斥道:“皇上没有诛连你全家已是开恩,居然还不知足?”
看似在说没有,其实是在拿家人威胁。
徐太医听懂了,也就不甘心地闭上嘴巴,任由侍卫将他拖走。
温鹤禹和虞绮对视一眼。
尽管认识不久,但两人居然还有些默契。
贤
妃和贵妃相持的局面是皇上愿意看到的,报今日之仇和找杀害虞母的凶手可以后徐徐图之,此刻不宜再硬要揪出真相。
赵治简单帮虞绮看了一下,又开了方子,就让温鹤禹带她回去好好休养。
回到王府,虞绮终于可以不假装虚弱,也可以和温鹤禹自由交流了。
“真的不要紧吗?”外面人多眼杂,温鹤禹的担忧一直憋在心里:“那杯红花茶你到底喝没喝?”
“就抿了一下,我幼年时就尝过百毒,那点量没关系,血也是假的,”虞绮摆摆手,毫不在意:“正好借机假装无法生育,省得别人再下手。”
“所以还是入口了?”温鹤禹紧皱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动。
“都吐到手帕上了,真的不会有事。”
虞绮从衣袖里抽出一个裹得很仔细的小布包,举在温鹤禹眼前晃了晃。
“茶水里有沉梓,我就想着弄点回来试试。”
虞绮从柜子的夹层里找出之前装元续散的木盒,摆在两人中间。
“你之前分析的有道理,但这个盒子确实怎么看都和归梓花无关,只能试试会不会和沉梓有反应了。”
温鹤禹点点头,又想起另一件事:“衬裙上的证据也是你故意留的?”
“对,贵妃手里既然有沉梓,那就可能和之前的事有关,如果她失势,我们查起来会方便一些。”
虞绮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温鹤禹一直在盯着她,而且看上去还有点困惑。
“干吗?”虞绮
有些不自在,轻拍了下桌子提醒对方。
“你今天异常耐心,”温鹤禹一脸认真:“而且还主动解释了这么多。”
“我发现我们合作办事很有效率,既然如此,分享信息,对我们更有好处不是吗?”
虞绮双手交叠搭在桌子上,向温鹤禹的方向微微探身。
“我觉得贵妃肯定还有剩余的沉梓,我打算想办法搞到手,分析分析里面的药材还有研磨方法,没准能有什么新发现。还有那个木盒,她那里兴许也有线索。这是我暂时的计划,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