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陈尚书说过,乡下那块地方气候宜人,所以才特意分给陈惜音的母亲,让她去那里养病。
后来年幼的陈惜音思念母亲,就也跟着过去了。
谁知前些日子她母亲突然病情加重,撒手人寰,陈惜音无依无靠才被接了回来。
可她刚才那么高兴,不为诰命,只为母亲不必葬入陈家祖坟。
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见皇上在思索,虞绮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成功埋下。
不过现在还不能主动提起陈尚书害死陈母之事。
一是没有证据。
皇上不可能只因为一面之词,就惩处一位朝廷重臣。
贸然提及,不仅打草惊蛇,还容易引得皇上猜忌。
二是由陈母,可以引出一连串见不得人的勾当,足以让陈尚书再无翻身的余地。
但下这步棋需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一击即中。
而且虞绮和温鹤禹达成合作,暂时还要留着“尚书之女”这个身份。
原定计划行不通了,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届时再把陈母的死归结到陈尚书是为了封口上,如此陈惜音被逼嫁一事,也能被永远掩藏。
一个有所求的人,终究比一个心怀恨意的人好拿捏。
否则皇上一旦对她的真心有所怀疑,才真的是后患无穷。
今天就暂且埋下钉子,等来日时机成熟,再一并刺向陈尚书要害。
从紫宸殿出来,虞绮冲着松雾山庄的方向,心里默默念叨:惜音,答应你的第一件事,我已经做到了。
“
王妃真是厉害,要不是我知道内情,说不定也要为你的孝心感动。”温鹤禹无声地鼓了两下掌,压低嗓音调侃。
刚才温鹤禹帮了自己,所以尽管现在说话不太中听,虞绮还是没有马上发作。
“王爷客气了,也多谢王爷愿意配合,”道谢是真情实感,但一码归一码,虞绮话锋一转:“不过我真替皇上寒心,他如此关照的儿子,却帮着外人一起骗他。”
虞绮装模作样地摇着头表示惋惜。
“我们不是刚刚结盟吗,当然要赶紧表达诚意,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骗就骗了呗。”
何况,你不是外人。
这句话温鹤禹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