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躲。”靳簇如实回答着,垂下眼眸,想了想,又把烟盒塞进口袋。
“哎,我说你。”崔杰无奈说着,“平时也注意点。”
没说不准,还给她留了个口儿。靳簇听出那话里的意思,于是也认真点了点头,“行。”
“不喜欢看?”崔杰随手指着操场前那一片热闹场面。
靳簇摇头,“没有。”
“嫌吵了?”他靠在栏杆上抽烟,腰间一串钥匙链发出哗啦啦的铁质碰撞的清脆响声。
靳簇如实回答,“也不是。”
“因为周钦朝?”崔杰和她接触几次,知道这年轻人的性格。你如果想套她的话,干脆别想,反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人反倒诚实回答。
“是吧。”她抬头望向天空,盯着上面的太阳,眯了眯眼,“今天阳光刺眼,晒。”
崔杰听她这话,笑了,“这小子一向不爱这种活动,知道他这次为什么同意当这活动的主持吗?”
靳簇真不知道,她摸出口袋里的棒棒糖,随机的口味,苹果的。
“我觉着是因为你。”崔杰认真说着。
“您也和我扯这些。”靳簇明显没信,她叼着糖,站在原地,随口回复。
“不信算了,你真注意点儿。”崔杰把烟掐灭,笑了,“要让其他领导和同学看见,可就要警告你了。”
靳簇靠在后门上,冲对方无意挥了挥手,“嗯。”崔杰走后,她缓缓垂眸,目色情绪复杂。
崔杰回到主席台下,望着台上的少年,那天的原因他其实没说完。但靳簇没再追问,他就没有再说下去。
只要周钦朝站在那儿,就能代表整个岭川一中。
梁启超说,少年如朝阳,如长江之初发源,如春前草。少年自由且热烈,肆意野蛮生长。
而他是众少年中,唯一的周钦朝。
没人比他更适合。
学生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上几人身上,而人群中唯独有一个人特别。
靳簇始终低着头,偶尔抬起头,看似不在意,实际向上看时,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台上的某人。
事实上,崔杰不止一次看见周钦朝和靳簇走在一起。或是在学校后门,或是在操场上,两人别扭得很,不是她在前,就是他先一步,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却觉得这些都无所谓。
因为两个人真的很像。
一个像是顶着一股劲儿疯长的野草,另一个则是看似温柔却有力的微风。看似谁都不会为对方停留,但偏偏他们从未想过先离开。
是太过于奇妙的事情。
而青春本就充满惊喜和意外。
也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