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中天,灯火半昧。
回到歇息的房间后,沈烟寒并未上床睡觉,而是在书桌边坐得笔直,俯案书写,专注无比。
她写了良久,口中絮絮叨叨,偶尔抬头思索一下,接着就继续写。秦月淮喊了她几声,她都不曾接话。
秦月淮只得手执书本,坐在床沿边读边等。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秦月淮抬手揉了揉额心,声音含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皎皎,该睡了。”
沈烟寒依旧没反应。
秦月淮放下手中书,抬首,“皎……”
秦月淮的呼唤戛然而止,因他见沈烟寒已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秦月淮缓慢起身,行到桌边,这才有机会观瞻到沈烟寒今日的大作。
她在记账,且颇为事无巨细。
他与她借宿在这兰苑月均多少租金、三餐需要支出多少、伺候他们的女使等级对应的工钱多少、需要给他请大夫的药钱多少……等等不一而足。
从字到人,秦月淮静静看了半晌。
她睡得乖巧,微红的脸蛋下压着关于未来的长长一页纸的规划,秦月淮心中忽而生出一种岁月静好、无限眷恋的贪念。
他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穿过膝弯,将她从椅子上缓缓抱起来。
沈烟寒迷迷糊糊半睁了下眼,见是他人,将头靠在他脖颈间,尚且还在低声喃喃:“我会挣很多钱养你的,你以后不会挨饿了……”
秦月淮心中软得无以复加。
将人放在床上,秦月淮帮她脱鞋与足衣,她的双足白嫩,粉色的十指像珠贝,他掀开被褥,跟着也躺了进去。
沈烟寒感应到身旁的热源,扭了扭身子,凑他脸颊边来。
她迷离的眼看着他,“七郎……”
秦月淮偏头垂目,视线对上她饱满又吐着微弱酒味与热息的红唇,顿觉口干舌燥。如此诱人,他品尝过,甚至今日沈烟寒没主动吻他,他有些怀念。
秦月淮不知哪来的冲动,冲破了他一向隐忍的边界,伸出食指与拇指,夹住她白嫩的下巴,轻轻抬高。
他倾身朝她,在沈烟寒生辰这日,主动吻到了她的唇上。
沈烟寒本混沌的神思被他搅得清醒几分,待明白二人在做什么大事后,她伸手无意识就去抚他的人,秦月淮的中衣微敞,几根柔若无骨的指骨悄然滑进。
沈烟寒如愿以偿,摩挲到了她从未造访过的锁骨以下之地。
那里有一条疤。
她的手指就被竖着的疤指引。
秦月淮哼了一声,绷紧了通身的神经。
他推开沈烟寒的人,狠狠吃了遭自作自受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