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欲求不满
窗外皎月辉辉,将秋望园的每一寸土每一寸地都拥在月色之下。四周寂静,只有瑟瑟秋风划过枝桠的声音。
秋风起,败叶飘飘荡荡,从树间颓然地坠下地,像极了此刻屋内,沈烟寒被败了的兴。
灌了秦月淮参汤后,过了一刻钟左右,见他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沈烟寒也不耐再盯着他的人等,抖开自己带来的被子,一掀,径直就躺了进去。
秦月淮听到身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待动静消停半晌后,他才缓缓睁眼,慢慢侧头看沈烟寒。
沈烟寒拿背对着他,整个人离他的距离最低得有尺远,他本就半靠在床头,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能清晰地见到沈烟寒的小嘴高高撅着,小巧的鼻头下鼻孔微微扇着,鼻腔中还时不时轻哼一声,似乎连后脑勺都透着气咻咻的气息。
娇蛮,野性。
——秦月淮心中默默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妻子”已有了定义。
再垂眸看身前,衣裳被揉得凌乱,他也不敢发出动静以免惊醒刚刚消停的人,便任由它敞着。
沈烟寒向来入睡得快,又不是个睡觉规规矩矩的人,睡了不一会儿,就长腿一抻,刷地就将身上的被子踢开,不消几回,被子就被她踢到了身旁。
她睡得几近成了个四仰八叉的“大”字。
方才和秦月淮的一尺距离,因为她手脚此刻伸展了开,又变没了。
秦月淮感受到腿侧和胳膊侧面被人贴住,瞧见沈烟寒衣领被她折腾地散了开,肩膀上一片雪腻呼之欲出,他默默伸手,将她的被子从她腰间扯出,往上方盖。
正准备盖上她的肩头,沈烟寒又翻了个身,面朝向他,头往他肩头拱来。
秦月淮的手中动作一顿,而后毫不留情地伸手,将肩头上靠来的头往反方向推开。
见沈烟寒的头已被推离自己,秦月淮松了一口气,这才一丝不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闭上眼歇息。
却不料,他将将闭眼,那刚刚才推开的脑袋瓜,又强势地朝他靠了过来。
秦月淮推了三回,沈烟寒即使是睡着,脾气也跟她醒时一般而无二,执着不已,认准了一个地方,便再舍不得离去。
秦月淮无奈发现,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沈烟寒与他的距离不是远了,反而更近了——当下,不只是她的头贴着他肩头,就连她的手,也拽着了他的胳膊,一副不允他逃脱的模样。
她还在皱着眉,哀哀喃声:“娘,好冷……”
模样娇憨,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知道她身世,即便是秦月淮这样挑剔不已、习惯永远与人保持距离的郎君,此刻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秦月淮叹了口气,将沈烟寒的被子往上拉,盖住她半张脸,由着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得寸进尺。
不止如此,与一个小娘子同榻而眠的第一个晚上,秦月淮便在被人抱住、被她的腿压住、被她的膝盖夹住之间不断转换,直至快到天明,他才勉强睡了过去。
然而,他的一番忍让他人的好心意终究付诸了东流水。
次日,沈烟寒一早醒来就故意将自己的被子大幅度地掀开,全堆去了秦月淮身上。
秦月淮被她夸张的动静吵醒,甫一睁眼,对上了的,就是脸上方一双充满怨气的眸子,和一张写满了欲求不满的脸。
秦月淮心中好笑。
沈烟寒朝他哼了一声,并不想当做无事发生,直直问他:“你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秦月淮面色一僵,这话他要怎么答?
沈烟寒盯着他的唇,目中暗暗露着一抹狡黠,“要我告诉你么?”
“不用。”眼瞧着她这是要故技重施的架势,秦月淮连忙拒绝,硬着头皮道:“我都记得。”
沈烟寒继续问:“那你说怎么办?你这动不动就晕倒了。”
人在屋檐下,秦月淮自然捡着沈烟寒想听的话,低头说:“我好生喝药,争取早日养好身子。”
见他态度良好,语气温顺,沈烟寒这才勉强满意,磨蹭着下了床。
临出房门时,她转身朝秦月淮叮嘱道:“我今日和木槿要外出,吃食我会给你备好送来,你可莫要自个出门去。”
<divclass="tentadv">他倒是想自个出门,前提是他得有这个身体条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