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知道还有转圜余地,蒋镇守眼泛希冀。
“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你诚心前去向闲哥儿请求宽肴,以叔侄之情动之以情、虚心认错,不得飞扬跋扈。”蒋镇守一听,脸都黑了,“我是叔叔,理应他来拜见我,岂有我上门道歉的道理。”
他拉不下脸向小辈低头,叔叔教训侄子天经地义,何况也没杀成,这点小事有必要放在心上吗?
“因为做错事的人是你,而且他认不认你还是一回事,你当街刺杀这事可大可小,京兆尹卖我的老脸才暂且压下此事,你别以为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若你侄子真的把你告了,我最多保你不死,但少不得流放三千里。”
这还是轻的,重的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爹,你是丞相,那小子终究喊你一声祖父,你和他说说,也许就算了。”他还真不信扳不倒一个孩子,才几岁的黄口小儿岂会有足够的谋略让他阴沟里翻船。
要蒋镇守说,最好的办法还是杀人灭口,他要的是更高的权力,更多的利益,他要当本朝第一相,凌驾在皇甫世清之上。
“执迷不悟。”蒋右相死心了,朽木不可雕也,传承几代的蒋家就要毁于他手中,他后悔莫及。
“爹……”要是大皇子上位,蒋家还不是照样风光无比?
“要么你让位,让闲哥儿成为下任家主,否则你做的事自己承担。”他无能为力了。
要不是伤得太重,蒋镇守肯定跳起来朝老父咆哮。“我不让!这是我应得的,你偏心,你从以前就偏心!”
被儿子怨怼,觉得心累的蒋右相轻叹了一口气。“既然我教不了你,那么我自个儿请辞吧。”
大皇子想要蒋家跳上他那条船,看中的不过是右相那位置,一旦他舍弃了,蒋家哪还有助力,他那傻儿子也不会遭人利用。
蒋右相看得很开,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舍不得,以前是为了儿孙铺路,如今只求能保住一个是一个,根苗还在就不怕没长成参天大树的一天。
“什么?”蒋镇守大惊。
“明儿上朝我就上书致仕,告老还乡,把一干儿孙都带回老家。”这么一说,他的心情忽然轻松了许多。
“不行,你不能致仕,你走了我怎么办?”蒋镇守慌得面无血色,连身上的伤也顾不得了,血滴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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