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毙,意味着照死里打,一板子下?去,血就透出衣裳。
柳仲郎顿时惨叫,一边叫一边认错,断断续续说着曾经,“娘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说过你要一生一世对我?好!你——”
钱锦绣不耐烦,吩咐道:“堵住他的嘴。”
柳仲郎嘴巴被堵住,寂静的大堂前,只有板子打到肉上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鲜红的温血,流到积雪上,红得?刺眼。
侍妾们战战兢兢,胆子小些的,已然昏了过去。
柳仲郎望着钱锦绣,视线逐渐模糊。
想起初见那?时,也下?着雪。
她说他比雪更清冷,更皎洁。
为何,会是?这样的结局?
爹……娘……孩儿好后悔。
好痛啊,孩儿想回家……
柳仲郎没了动静,下?人?探探鼻息,禀报道:“主子,柳仲郎,已经去了。”
钱锦绣瞥了一眼,道:“死了,看?着也碍眼。这种贱人?,不配埋进我?钱家陵墓。将他扔去乱葬岗。”
下?人?道:“是?。”
两人?将血肉模糊的柳仲郎抬走。
院中洒扫赶紧清理地上的血渍。
钱锦绣冷哼一声,回房休息。
柳家二老听?说噩耗后,不敢相信,立刻赶去乱葬岗。
入眼便是?柳仲郎的尸身,几?条野狗撕扯着他的身躯。
家中宠着长大的小郎君,此时惨不忍睹。
柳相公当场昏死过去。
柳娘子老泪纵横,赶忙命下?人?驱赶野狗,死死撑着口气?替儿子收尸。
她抱着柳仲郎的尸体,哭成泪人?,仰天大叫,“我?一生行善积德,自认不是?坏人?,为何要这样对我?儿!连个全尸都不肯给他留下?!老天,你没良心!”
灰暗天空中,唯风雪呼啸。
船行驶在茫茫无?际的海上,冬夜中,月光映照海面,雪花洋洋洒洒,成为海上唯一的风景。
孟鹤山坐在甲板上,望着远方。
船头娘子看?到她的背影,心道,这个赵七娘倒是?个挺好用的人?。她话语不多,但干活做事特别勤快,船上的工人?们没事儿干时就爱赌赌钱,打打牌,她也不玩这些,就自己去厨房里帮忙做饭。
船头娘子走到孟鹤山身旁,捡了几?个碎碗片,朝海里打水漂,道:“别急,明天船就到陵京了,你就能见到你相公和孩子。”
孟鹤山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