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山见事成,不再理会钱锦绣。
他拿起床头搭着的斗篷,给?赵桑语捂得严严实实,笑了?下,“去吧。”
见赵桑语一副快出来的模样?,他又?笑了?,“女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哭,要笑。”
钱锦绣看不下去,她快吐了?,催促官差道:“带走带走。”
这俩人恶心死了?。
赵桑语的身影随钱锦绣一行人,消失在回廊尽头。
孟鹤山一人独立在门框旁,望着空荡荡的回廊,掉下几滴泪。
以前他从?未害怕过?死亡,甚至有种明目张胆的期待。
可是现在,他怕。
他不想死。
他想再见到她,想与她一起活下去。
周颂声和钱锦绣在幕后的斗争胜负已分,舞台上的余宁知府便没什么精彩的大戏可唱。
经过?反复勘察,碧生死亡时间、尸体状态等等,都?存疑,都?跟赵桑语的活动时间对不上。
根据双鹅村村民,以及贾福宝的正夫田大力证实,贾福宝暴躁易怒,与碧生冲突已久,嫌疑也?最大,时间和各种线索都?指向她。
而嫌犯贾福宝,已签下认罪书,且已经畏罪自尽于牢狱中。
赵桑语无罪释放。
结案。
赵桑语和周颂声高兴得抱成一团,大笑不止。
钱锦绣则全程板着脸,默默在心里将这些人斩首了?一万次。
提审结束后,赵桑语跟着周颂声去了?周家,暂住在周颂声那边,免得再遭不测。
赵桑语同?周颂声说了?孟鹤山之事,周颂声感?叹道:“孟鹤山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痴情男子,钱锦绣这般威逼利诱,居然还是拿不下他。他对你?,说得上情深义重,为了?保住你?,他可是豁出了?一条小命。”
赵桑语难过?道:“我知道。鹤山他很好。可是他越好,我心里就越难受。四娘,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钱锦绣囚禁欺负,甚至杀死。我好后悔来到余宁,我好想回到从?前,哪怕穷苦艰难点儿,至少他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
周颂声安慰道:“这不能怪你?,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织娘,平民百姓,拿什么和高官富豪们斗?何况,敌人还是钱锦绣。莫说是你?,连我,都?不见得斗得过?她。”
赵桑语本还期望周颂声救救孟鹤山,不料连周颂声都?这么说,急道“难道你?都?怕她?四娘,你?可是皇族啊,钱锦绣只?是个官员罢了?。论?起来,你?才是她的主子。”
周颂声叹气,道:“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啊。你?别看皇族这名头挺吓人,真论?起内里,不见得比得上那些尾大不掉的世家大族。那些世家,世世代代联姻合并?,背后的关系网非常复杂。我虽是皇族,不怕你?笑话,却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比不得母皇身旁的红人们。我为了?救你?,已经竭尽全力,得罪了?钱锦绣。再想救出孟鹤山,我当真没把握。怎么救呢?钱家可不是随便我们进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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