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红扑扑的,将腕子凑到眼前,他就是再不识货,也能瞧出这东西金贵:“这东西好贵吧?就给我了?”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要将镯子脱下来。
“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你放心戴着。”玄鳞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细腕子,“你若喜欢,等日后,我给你买。”
握在自己腕子上的大手温温热热的,王墨抿着唇,脸上带着笑意:“这个已经很好了,谢谢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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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夜,镇子上灯火通明,喧天的锣鼓声里,舞龙长队正沿街而行;街边上,有把戏人在变戏法,一张口火龙喷出好远。
这一夜,吴家的男人、孩子们、有名份的女眷都出门儿了,个个手里提一盏花灯,往闹市里走。
只有三进院儿里安安静静的。
玄鳞想着王墨这年纪,该是想去瞧热闹的,可吴家规矩多,若非有当家的男人领着,进门儿不满年的妾室,是不能出去的。
其实也不是说死的事儿,只要他同吴老夫人说上一句,带上个人也不多难。
只是自打有了王墨在边上,他确实忍不得无际的长夜了。
炕头子,王墨给汉子摆平到炕面上,玄鳞瘫得久了,身子发硬,手脚尤其冰,他自己感觉不多出来,可肚子不饶人,总是疼。
王墨便跪在他身边,撅个圆屁股,给他一寸寸的揉,揉到手掌心发了红,汉子的手脚温起来,才作罢。
玄鳞瞧着在小哥儿手底下,不断晃动的自己的大腿,轻声道:“今天过节。”
“知道呀。”王墨头都没抬,屋里忒热,他额角挂了汗。
玄鳞瞧着他傻乎乎的模样,费劲儿地伸长手,揩了下他额头的汗珠:“外头热热闹闹的,你不想去?”
“想去。”他抬起头,“不过爷不去,我就不去。”
他不是不知道,汉子到头进院儿听个戏,就已经很为难。
且不说他绑在轮车上多难受,光说他下头,根本管不住,就算他不时地给他把个尿,他还是管不住。
这要是尿在外头,可不得行。
王墨抬手抹了把汗,瞧着汉子,浅声道:“外头是挺热闹,可和爷待着,我也欢喜。”
没待玄鳞说话,他跪爬到了炕沿边,下地穿鞋:“灶上水该烧开了,咱洗个脚。啊对了,孙妈妈说给我留了元宵,我一块儿端过来。”
王墨穿好鞋,正要走,却忽然停住了脚。
他抿唇想了想,伸手将腕子上的玉镯子取了下来。
玄鳞瞧着他,蹙起眉:“怎么不戴了?”
“怕干活磕坏了。”他走到梳妆台前,将玄鳞放玉冠的匣子轻轻打开,“放爷的匣子里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