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只碗,同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混着彼此的津液和腻腻乎乎的情意,吃了个干净。
吃过饭,王墨怕汉子直接躺着胃里不舒坦,就叫他坐了一会儿。
玄鳞腰上使不出力,又要往边上倒,王墨熟稔的一把将人扶住了,俩人挨得可近,咫尺之间,呼吸轻轻,却像阳春山风吹草尖似的,叫人心痒痒。
玄鳞细细瞧着人,本来觉得挺寡淡的一张小脸儿,也不知道是看得久了,还是长了些肉了,他竟觉得挺好看,尤其那肉乎乎的嘴,欢喜的时候咧开,生气的时候撅着,生动可爱,叫他燥得慌。
玄鳞咽了口唾沫,撑在身边的右手一收,整个人向后仰去。
“哎呀!”王墨扶不住人,一声惊叫,跟着玄鳞倒了下去。
他趴在汉子身上,挺瘦的一副骨头架子,却将他牢牢抱紧了。
王墨赶紧两手撑到炕上,就要起身:“压着你了吧,我没拉住……唔!”
玄鳞的大手轻轻一收,将王墨一把拉回了身上。
小哥儿就趴在他的颈子边,呼出的气温温热热,叫他心口子也跟着发烫。
王墨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咋放,说出来的话磕磕绊绊:“你、你干啥呀!”
玄鳞微微仰起头,薄唇贴着他的颈侧:“抱会儿,咱俩成亲这久了,都没抱过。”
成亲、啥成亲啊,这汉子净瞎说。
王墨瓮声瓮气的道:“不是成亲,成亲那是娶媳妇儿……”蓦地,那只大手摸到了他的后脑勺,将他轻轻往下按,贴到了汉子温热的颈子,玄鳞叹息道:“小嘴儿叽叽喳喳的,再说话亲你了。”
“青天白日的不知道羞!”王墨脸色通红,侧过头,趴到玄鳞的肩窝,真就不说话儿了。
外头风冷,呼呼刮着门,屋里头可暖和。俩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腻着,一个瘫子,一个寡淡的哥儿,胸膛贴着胸膛,可瓷实。
忽然,外头起了敲门儿声,一道熟悉声音响了起来:“墨哥儿,在呢吗?我进来了?”
王墨心口子一紧,慌里慌张的就要翻下去。
玄鳞一把给人捞住了,声音又低又沉:“去哪儿?”
“哎呀方妈妈在外头呢,一会儿给人瞧见了。”王墨伸手推他,“快放手呀。”
汉子仰起头,高声喝道:“外边呆着!”
推门的动作登时停下了,外头颤颤巍巍又起了一声:“庭川,是我!”
是吴老夫人。
王墨气得锤他胸膛,但又怕他瘦成骨架子的身板受不住,动作软乎乎撒娇似的。
玄鳞一条蛇,一心成蛟,千八百年没顾过红尘俗事,心里头直翻海。眼瞧着身上小哥儿要生气,他叹了口气,挺舍不得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