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多日不曾出宫,今日回来的早特意给你带的。”齐书煜也拿出一块尝了尝,“回来的时候我还看见赵怀意去了闻莺坊,啧啧啧。”
齐书怡眼底划过一丝茫然,问道,“闻莺坊怎么了吗?”
齐书煜顿了顿,“没怎么。”他拿起一块八珍糕塞进齐书怡嘴里,“多吃一点。”
齐书怡看出他不想说,咽下糕点,又起了另一个话题,“皇兄今日为何回来得这般早?”
齐书煜撇撇嘴,“父皇他们让我跟赵怀意一起南下,去广州城清剿反贼余孽。”
“唉,为何是我?我不想整日看见赵怀意那张脸,也不想千里迢迢跑去广州城,听说那边现在就已经很炎热了,等我们到了之后,只怕会更加炎热。”
齐书怡思忖道,“许是赵侍郎请令南下,但父皇不放心,大皇兄身为太子又不能离开东宫许久,便只有派二皇兄了。”
齐书煜看了一眼齐书怡,感慨道,“皎皎要是男儿身就好了,便能替皇兄去了。”
齐书怡娇嗔道,“皇兄。”
齐书煜摆摆手,“罢了罢了。”
*
赵怀意用接待使臣的名义,带着努烈来了闻莺坊。
此时的天空尚在白日,然而闻莺坊里已经歌舞升平,酒气弥漫了。
“想来使臣不曾领略大齐的美酒佳人,今日我便待陛下尽尽地主之谊。”
赵怀意带着努烈坐到摆满佳肴的客席上,倒了一盅酒,向努烈敬道,“使臣大人,请尝尝这盅酒,这是大齐特有的美酒,琼浆玉液。”
努烈接过酒盅,一饮而尽。顿时,一股甘醇而独特的酒香在他口中四溢,那是完全不同于胡酒的滋味,“好酒!真是好酒!”,努烈忍不住赞叹道。
赵怀意笑了笑,又为努烈倒了一盅:“使臣大人谬赞了。这酒虽好,却比不上大齐的美人。大人请看,台上准备起舞了。”
努烈望向了舞台,舞女穿着轻盈的衣裙,腰肢似水蛇扭动,展开的双臂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他痴痴沉浸其中,喝下一盅又一盅的酒。
赵怀意望着完全黑下的天,轻声道,“使臣大人,天色已晚,我带你回去吧。”
喝醉了的努烈手搭在赵怀意肩膀上,连说几个好。
闻莺坊道努烈的住处之间有一条小河。
月光如水,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蜿蜒曲折的小径旁,一盏破旧的路灯摇曳生辉。赵怀意步履稳健,他的一只手扶着努烈,以防他跌倒;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肩头。
努烈手搭在赵怀意的肩膀上,他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得烂醉。
然而,就在过桥的时候,赵怀意突然扣住努烈的手腕,用力一拽,将魁梧的他抵在桥栏上。赵怀意的动作快如闪电,身形如同一道疾风。紧接着,他的右手迅速掐住努烈的脖子,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努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怀意。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而赵怀意却紧握着拳头,额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怒火。
他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阿史那·泽弘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公主?”
“嗬嗬。”努烈脸色涨红,眼睛微微凸出,双手掰扯掐着他脖子的手指,“我可是、大胡使臣。”
赵怀意的手再次收紧,几乎是将努烈提起来,“区区一个使臣,死便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大□□人刺杀公主吗?”
努烈心中一惊,张了张嘴,这次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努烈的头像一侧一沉,他脑海中最后的念头就是——巫师说的不错,汉人狡诈,不可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