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我继续清点着东西,“雨伞、床铺、充电器。。。”
在反复确认无误后,我掏出手机,在想要不要给陈彦打电话,我可是帮他搬了六次家,他也早就答应帮我搬家,但是那家伙昨天晚上鬼知道嗨到几点钟,这么早要别人过来,好像真的不太合适,唉,我还是自己搬吧,只有多跑几趟了。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正是陈彦。
“我马上到,来帮你搬行李。”陈彦道。
“你来吧。”我说道。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寝室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我打开门,真的是这家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身上香烟的味道,香水的味道等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怪味首先扑面而来。
“我的天,要不要这么嗨。”我说道。
“那是自然,趁着年轻及时行乐。”陈彦淡然说道。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映入眼帘的,一身大红的卫衣,蓝色的牛仔裤,深咖色的马丁靴,黑得发亮的三七分发型用啫哩水进行了精致的定型,小麦色帅气的面庞搭配着银色的耳钉,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走在时尚的前沿,也确实很帅。
虽然陈彦已经考上研究生院,但是研究生院离本科学部并不远,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依然经常见面、吃饭偶尔还一起打打篮球。
我通过APP软件叫来了出租车。
行李并不多,两个手提编制袋,一个行礼箱,塑料桶等等细碎的物件。叫一个出租车肯定是足够了。车到了后,在陈彦的帮助下,我们把所有行李都搬上了车,接着就出发了。
因为要给司机师傅指路导航,我坐在前面,陈彦便和行李一起在后面。
“你昨天玩到几点?”我从出租车中间的后视镜里看着他问道。
陈彦按下出租车后座的窗户,点燃一支烟,说道:“大概早上5点。”
他轻轻的抽了一口烟,对着窗外缓缓呼出烟圈,慢慢说道:“然后吃了点东西就过来找你了。”
我的心头不禁一阵感动,如果非要我对自己个性进行评价,好一点的词语和句子,我大概会想到,“外热内冷”,友好的和所有人打招呼,所有人说什么都耐心的倾听,推测对方思维的走向,然后捡他们喜欢听的,不带任何观点的顺着别人的话附和。而在大学这几年,因为这种处世之道,我几乎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矛盾,大家都不讨厌我,甚至很多人和我的关系看上去都非常好。但是我非常清楚,我和所有人都保持着宽泛的边界。如果非要用不好一点的词语或句子形容我的个性,我大概会用到“事不关己的冷漠”,用最短的时间,最低的成本,最少的言语,最小的情绪,应付所有我觉得不值得深交的人,但是我并不会得罪任何人。而这一切,却不包括陈彦。
和他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刚进学校那会儿,在将行李搬进寝室的时候,因为同住一间寝室,恰好碰上,又是未来的室友,我便率先向他打了招呼,他则淡淡对我点了点头。
关于他的其他印象。。。他很重视自己的发型。。。
军训,体力和精神总是处在疲惫的状态,觉总是不够睡,与我们这些糙汉子每天顶个乱糟糟的头发不同,他每天都第一个起来,会在厕所里对着镜子,精心捣鼓自己的头发。他还抽烟,每天我还赖在床上揉揉眼睛,准备起床的时候,只要侧过脸,准能看到他对着开着的窗户吞云吐雾。军训的时候,不能带饰物,军训一过,这家伙立马将头发染成了蓝色,还戴上了耳钉。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那时候,我很肯定,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他,能考上好大学,印象里,“埋头苦读”,“悬梁锥刺骨”,“神经衰弱”。。。联想到我自己,我大概能想到与此类似的词语。
而同样在我看来,陈彦的行为是只有不好好学习,不务正业的不良青年才会干的事情,端的是不符合社会主义积极正面优秀大学生的模样。
对他的看法,加上我一直秉持的价值观,我不太和他说话。
只是。。。那一天,因为军训,洗凉水澡,加上空调,我发烧了。
冷,身体所有关于感觉的细胞发出清晰的信号,好冷!信号愈加清晰了。36度的夏天!由内而外透骨的冰凉,竟让我冷得发抖。更甚的是如针扎的疼痛,从太阳穴贯穿整个脑袋!因为痛,我不时,不由自主的低声哀嚎。
在学校社区医院里,我裹着毯子坐着,对面的医生拿着我刚刚检测完的温度计,“39。5度。。。”。
“挺严重。”医生对着我说。“不过查血的结果显示并不是病毒导致的发热。”
“是怎么出现发烧症状的?”医生问道。
“太热了,到了9月份还这么热,每天军训晒得跟胡罗卜似的,就冲了凉,后来又吹了空调。。。”我说道。
“那就是了,应该是贪凉引起的风寒性发热。”医生说道。
“这里的气候,不仅炎热而且潮湿,没有一丝风,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很不习惯。”医生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