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没有关紧的房门里,透过门板一道细微的缝,若有似无地泄出一些暧昧的水声。
在这途中,断断续续传来两人特意压低的交谈声。
“小声些,父亲要回来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
清冽动听的声音发出一声难得的轻笑,不知什么原因,声带有些哑,听上去和寻常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近乎珍重般,轻声哄道。
“没关系。”
随即而来的又是一阵被吞咽进喉间的水声,低低黏黏,伴随着弱气的轻哼。
“还、还没好么……”
纤细的黑发青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被一个如同精灵般美丽的少年摁住后脑勺亲吻。唇舌交缠间,多余的涎水从唇边溢出。
青年睫羽不安地翕动着,被迫仰起头,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子,双手放在对方的腰身上,下意识固定住对方的体位,承受来自“继子”的逾矩。
青年名叫裴怀清,前几个月才刚刚“嫁”进了这个家族,成为了西泽尔名义上的“继母”。
如今社会开放,同性可婚,裴家经营的公司需要一笔巨大的投资,听闻西泽尔父亲喜爱美丽的同性,便把他们家那个细皮嫩肉的beta小少爷嫁了过来。
西泽尔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可笑。在他那利益为重的父亲看来,裴家有着不小的合作价值,他便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裴怀清。
但把人接过来之后,还没来得及领证,他就有了重要的项目要做,带着未婚老婆熟悉环境的任务却落在了他的儿子西泽尔的身上。
说到底,裴怀清只是一个毫无选择的牺牲品。除开家境条件,画的画还不错,其余没什么所长,被养得像个精贵的小宠物,看上去傻乎乎的好骗。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裴怀清第一眼就呆了,不小心把水杯打翻,热水烫了手,惊慌失措眼红红的样子像只不小心踩到人脚的小动物。
明明是个娇养的小少爷,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七句都是道歉和讨好。
父亲结婚证都没弄一个,就跑到国外做生意去了,大半年都不回来,这才一早觊觎其未婚妻的西泽尔有了可乘之机。
裴怀清被亲得透不过气,但为了安抚易感期暴躁的继子,仍然温顺而服从,像一只甘愿被献祭的羔羊。
会让人更加失控。
但西泽尔的父亲伊恩要回来了。就是这两天的事。
西泽尔不肯告诉裴怀清具体行程,裴怀清也没问——实际上他也知道,两人的关系是畸形的、不被接纳的,西泽尔还那么年轻,才刚满十八岁,家境优渥长相上佳能力出众,和他在一起纯粹是图个新鲜。
只是西泽尔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自己作为“家长”,在西泽尔找上门要求给他解决需求的时候,裴怀清无法拒绝,稀里糊涂就同他上了床。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裴怀清一边接吻一边迷迷糊糊想着这些往事。
半年前他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西泽尔还是一副高岭之花难以接近的样子,十八岁的少年还没有出落完全,却已经修长挺拔,气场强大,眉眼间是一片欺霜赛雪的冷然。
那个时候大概是刚刚高考完,西泽尔冷冷瞥了他一眼,把单肩包放在沙发上,摘下耳机,就连手指骨节都是精致的,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迎着裴怀清怔愣的眼神开口:
“半个小时,带你去逛逛花园。”
裴怀清知道那个时候西泽尔只是出于礼貌和父亲的嘱托才愿意带他的。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看不上自己这个靠家族联姻的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