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叫我是有事要问?”
楚南风不再去拨弄那珠子了,坐姿挺拔起来:“我适才有了个想法,原来的目的地要改一改,咱们先去一趟武林盟。你看看走哪条路好一点?”
唐默看了他一眼,那张冷硬的面具一如既往地像个壳子,使得楚南风才从草包废物的角色里跳出来,就又闷头扎进了另一个条条框框的世界。
他在楚南风下首坐下,凝眉研究着地图上那些纷乱错杂的路,最后伸出手,用指腹在地图上描了条线:“在下以为,这应当是最稳妥的路线。”
第139章怨妇词
四天后的夜里,楚南风对这条稳妥的路线表现出了极大的意见。
唐默坐在他对面,稳如泰山道:“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楚南风默认他在放屁。
本来坐在外面赶车的刘顺在楚南风的招呼下掀起了帘子,一阵风似的钻进了车厢。
“殿下!您知道您这行为叫什么吗?”慕容擎一剑刺出后被那腥臭的血兜头盖脸地浇了一身,隐隐地还能看见些热乎气儿从他身上冉冉升起。
楚南风把内力一提,坐在车里回他的话:“作为一个下属,你不应该干活吗?”
慕容擎抹了把脸上的血:“作为主子,您不应该以身作则吗?”
“应大公子,请问在下应该以身作则吗?”
楚南风懒洋洋地声音传进了旁边不远处停着的另一辆马车里,应相鸣正坐在里面看书,看圣贤书。他这几日颇受《文武纵横》的折磨,隐约觉得自己离瞎眼不远了,这会儿正拿着本圣贤书洗眼睛。
他们的马车被不知道哪儿来的狼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会儿慕容擎正带着他的“情弟弟”在外面打狼,墨风墨逸两个本该处理这事的人反而在楚南风的授意下坐在车顶偷懒。
应相鸣想着自己前几天掐慕容擎时,在腰腹摸到的那点儿微不足道的肥肉,觉得让慕容擎活动一下减减肥也无可厚非。
他把车帘掀起来了一点,自己倚在车门的门框上,在手里圣贤书的目录里挑挑拣拣,挑了个自己满意的出来,调动内力朗声道:“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慕容擎:“……?”
他听着那朗润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读着并不那么应景的诗,一时觉得自己可能所爱非人。
“应相鸣!我看透你了!你就是想害死我好继承我的遗产!”
“长夜生寒翠幕低,琵琶别调为谁凄。君心无定如明月,才照楼东复转西。”应相鸣无缝衔接地换了另一首读。
那高低起伏抑扬顿挫的声音让慕容擎浑然欲死:“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别念了!国寺主持给人超度时候念得都比你这个好听!你就算想继承我的遗产我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