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这实诚人,哪儿知道这些啊?
不过他的血味儿确实有点奇怪,一般人的血尝起来是这样么?
那颜丹卷最后无能狂怒地拍了一掌在他肩上,真的就是无能狂怒么?
我皱了皱眉,看向梁挽。
“你不怕我咬断你的手吗?”
梁挽只是把手指给草草包裹了一下:“让你想起自己的伤心往事,是我做得不对,你若咬断,我也只能认了。”
……什么叫自己的伤心往事?你不会觉得我提起那些小倌就意味着我自己被那样对待过吧?
不过这手被我咬成这样,做精细活怕是有点难了,得养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好吧。
我又有点难受了,梁挽忽到床上来,点穴封住了我的内力,但却把我的手腕和足踝上缠绕的绷带一圈圈解开来,然后慢慢道:
“你刚刚用了伤药,先别动内力,好好休息一会儿,今晚我守夜。”
接着他就不说话,而是靠着墙开始闭目休息了。
我左思右想了半天,只叹了口气,小心翼翼下床来,从柜台上取了一些绷带,走到他的跟前。
梁挽睁开眼,奇怪道:“怎么?”
我冷眼瞪他:“帮你包扎一下你的伤口。”
颜丹卷的那一掌,他血中那股奇异的味道,让我想在他身上确定一个东西。
梁挽却无奈道:“聂老板,我身上都是皮外伤,哪里用得着包扎?”
我却一针见血道:“如果你只喜欢把自己的好意强加给别人,却不能接受别人强加给你的好意,那说明——你只是喜欢把一个虚弱之人控在你手心里的畅快感,而不是真的想为别人治伤。”
自信满满的他,一下就被我堵得有些哑口无言了。
只好掀开了腰带,示意我随便处置他的伤口。
我却蹲了下来,看着那处已经凝结的伤口,再结合之前听过的关于颜丹卷的传闻,我心里越发地觉得我猜测的那个可能性是真的。
于是在梁挽的眼皮子底下,我把头一低,做了一件在常人看上去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
我快速地伸出舌头。
尝了他伤口的味道。
梁挽激得整个人都几乎要弹了起来,他满面震惊地看着我,仿佛一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聂小棠,你干什么?”
我口气越发淡漠道:“你怕什么?我被你点穴封住了内力,我又没办法再把你夹晕。”
“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不耐烦地打断:“人与人之间示好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比如有些人示好的方式,是把一个人掳掠来一个又小又黑的屋子然后绑在床上进行治疗……”
梁挽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奈道:“小聂……”
我口气一转,继续瞎扯道:“但有些人示好的方式,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舔一舔。”
梁挽眉心一动,震惊难抑地看我:“难道你是……”
我面无表情地对他用了尊称:“是,梁公子没猜错。”
这种尊称几乎让梁挽很不适应地看着我,就好像我说了什么很雷人的话。
而我目光深邃、声言漠然地看着他:“你我为敌数日,这是我第一次试图讨好你,你真要拒绝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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