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姑姑哭了起来,「奴婢对贵妃娘娘一片忠心,贵妃娘娘为何要杀我?」
岑贵妃挥挥手,那几个年轻宫女都自觉的下去,虽然不知道贵妃为何要杀黄姑姑,但不知道没事,知道了恐怕自己也活不长,一时互相看了看,都觉得庆幸能退下,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能长命百岁。
岑贵妃蹲下,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黄姑姑说:「本宫也不想杀你,可是羽丰郡王今日在御书房说查出端倪了,我景宜宫里得有一个人畏罪自尽才行,本宫想来想去,最合适的就是黄姑姑你了,姑姑扶持本宫多年,再帮我一次吧。」
黄嬷嬷哭道:「贵妃娘娘可找春薪还是孝华,只要有人顶罪就行,偶尔死了一个,皇后不会追究的,我们景宜宫已经三年多没死人了。」
「皇后自然不会追究,可是死别人没用啊,春薪跟孝华才到景宜宫七个多月,深受本宫恩惠,害公主做什么?姑姑就不同了,你一直跟着我,一度想出宫却被本宫阻拦,有恨本宫的条件,到时候本宫写一封遗书,说是你恨本宫,这才换过轻纱,让宣凝公主受罪,任谁都会相信的。」
「奴婢做这事情还不是为了您,要不是宣凝公主病了,皇上可会天天来景宜宫?要不是皇上天天来景宜宫,您也不可能复宠,现在您风光如昔,就要奴婢去死扛责,奴婢若死了,怨灵一定缠着景宜宫不放!」
岑贵妃轻笑一声,「姑姑要怪就怪游美人,谁让她分去那么多宠爱,她得宠后皇上都不爱来景宜宫了,宫中人人说我这贵妃失宠了,姑姑也知道那日子有多难过,每天在凤仪宫看游美人那样盛气凌人的模样就讨厌。」
「现在可好,因为宣凝生病,天天缠着皇上过来看,皇上都一个多月没去游美人那了吧,倒是本宫得了不少赏赐,连皇上都说,还是本宫得他心意。」
「来人,来人!」黄姑姑嚎了起来,「岑贵妃为了跟游美人争宠,不惜自己毒害亲女宣凝公主哪!」
岑贵妃笑出声音,「黄姑姑,没用的,明天京城就会知道黄姑姑你畏罪自杀,皇上会派人灭了黄家给公主出气,除了熊嬷嬷,再也不会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等公主病好了,一切船过水无痕。」
一直在旁边的老嬷嬷就是熊嬷嬷,抖着身子,「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
岑贵妃满意,「挺乖,熊嬷嬷,喂黄姑姑喝药。」
黄姑姑别开脸,大喊着,「羽丰郡王救我!」
岑贵妃一怔,又笑了起来,「装神弄鬼。」
却见前庭几棵大树上飞下来几个人,把她们团团围住,站在前头的华服青年不是萧图南又是谁。
岑贵妃瞪大眼睛。
萧图南含笑,「贵妃娘娘,晚上可好?」
那几个都是宫中侍卫,其中两个侍卫架着一个老者,是宫廷录事监。
还有两个侍卫架着另一个老人,没有胡须,皮肤滑顺,是跟了皇帝五十几年的太监郑顺,哪怕是祁皇后,都会给三分脸面。
面对眼前的阵仗,岑贵妃心里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羽丰郡王晚上进入景宜宫,说出去可不合规矩啊。」
萧图南心情很好,「贵妃娘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宫廷录事监已经把刚刚的过程都记录下来,郑顺也作了见证,郑顺深得皇上信任,这点可不用本郡王多说。」
黄姑姑挣扎着看过来,「郡王答应给黄家留后,可得说话算话。」
「放心,今晚本郡王就送你侄孙一家出城。」
岑贵妃诧异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姑姑跟郡王联手坑本宫?」
黄姑姑被绳子绑缚,却露出愉快的样子,「贵妃娘娘别装了,您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我自保有什么不对?羽丰郡王都找到我这条线了,还找到了被我丢弃在井底的袁家轻纱,我想抵赖也没办法,尚衣监有我去拿衣服的手印,只能认下,我死就算了,但不能让您也好过,贵妃娘娘,今晚那怕您对我有一点眷顾,事情都不会演变到现在这个样子。」
真相大白,岑贵妃受宠多年,但今年开始,皇帝却没怎么再来看她了,原因是被游美人给迷住。
宫里人都说,皇上喜欢游美人更甚当年的岑美人,皇上亲允了游美人这胎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都会把她晋到九嫔之位,甚至打算让年老的邵德妃出家,好空出个妃位给游美人。
岑贵妃入宫一路荣宠,哪受过这般冷落,但她又不敢去御书房搅扰,只能着急,哪怕生有四个孩子还怀着孕,但皇上不来看她就是不来看她,她心急也没用。
一日看话本,看到失宠侍妾淋雨故意生病,好让男人心疼,岑贵妃突然想到,对了,还有这招可以用的。
当然,她现在不能生病,她怀着孩子呢。
她有四个孩子,儿子是她未来的依靠,不能当棋子,品仪公主那么个小不点,穿上湿衣服一两个时辰肯定生病,可是品仪不过两岁,无法唆使,想来想去还是宣凝最适合了。
皇上今年虽然不来景宜宫,却是让人带宣凝去御书房见了几次,她的宣凝八字带福,宣凝生病,皇上肯定会来。
可是跟年幼无知的品仪不同,宣凝六岁了,让她穿湿衣服她会抵抗,搞不好还会说溜嘴,这样不保险,还是让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生病最好,于是便给她换上劣质轻纱,又不致命,又会引得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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