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房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黑黝黝的人影盯着他,目光如炬。
江宿晨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鬼的死状实在太过可怖!
她整个头基本摔了个半烂,血从上流到下,把她的五官基本都模糊了。
但江宿晨还是凭借她的身形和体态分辨出来,这女鬼是白天在家中吵架的那对夫妻中的女人!
她身着一袭红色长裙,在黑夜中也十分扎眼,此刻血的红和裙子混在一起,让整条裙子都像是被血染红的。
不知为何,江宿晨想起那个民间传说——身着红裙死去可以化身厉鬼,找仇人索命。
可问题是,我也不是她的仇人啊!!
江宿晨欲哭无泪,后退两步才发现腿已经有些麻木,背后发凉。
“桀桀桀……”女鬼笑起来,不知是不是喉咙受损,说话都带着拉风箱的杂音。
感觉到影子的靠近,江宿晨整个人都麻了,他倏地披着被子光脚跑到了离门最远的角落,未知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心。
他是不是要死了?
根本就没有半年的寿命了……他今天、现在就会死!
再看窗外的圆月,竟也染成了血色,照进来的光与女鬼身上红裙的颜色别无二致。
他逃避的动作不知哪儿取悦了女鬼,她笑得越来越大声,整个房间阴冷得如坠冰窟。
江宿晨倚在角落里,被子把他的全身都笼罩在内,一股强大的拉力袭来,寄予了全部安全感的被子被扯脱,那张千疮百孔的脸就映在他的面前!
“啊!!”江宿晨难以克制地尖叫出声。
一时间他头脑宕机,眼前的景色一阵阵地发黑。
但就在下一秒,房内气温骤然回升。
飞鱼服的下摆扬起,江宿晨隐约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瞬间挡在自己前方,隔离开了女鬼狰狞的面孔。
司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他全身无恙。
而后司寒转过头,面对女鬼时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真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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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寒一来,江宿晨就晕了。
讲道理,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能挺到和鬼贴脸已经很厉害了。
司寒站在床边,怀中抱着自己的佩剑,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一猫一狗担心主人,只敢偷偷往房内瞅一眼。
但被司寒漫不经心地一瞥,哈哈就夹着尾巴趴回了狗窝,嘿嘿更是全身的毛都炸开了,直接钻进阳台。
于是司寒继续在原地站岗。
所以,江宿晨睁眼就看见一个身着玄色飞鱼服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差点没再昏一次。
江宿晨揉着刺痛的太阳穴,问道,“我这是在哪啊?我已经死了吗?”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满眼迷茫地看向司寒,脸上还带着刚刚被子蒙出的红晕。
“没,”司寒淡淡补充,“差点。”
差点就是还没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