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多看,下意识咬了下嘴唇说,“我来看看您……有没有被蜇伤。”
陆羡青微怔,忽而笑了,“怎么?”
“其实您不用救我的,我不怕疼,下……”一只手按在他的额头上,打断了剩下半句话,秦思筝仰头茫然地看着他。
陆羡青说:“不是来看我吗?”
秦思筝呆呆点头,陆羡青背过身,解开衬衫的扣子向下一扯,整个后背触目惊心,十数个红点已经肿起来了。
“会上药么?”陆羡青问。
秦思筝忙不迭点头,“会!”
陆羡青背对着他坐,秦思筝将药膏放在桌上,小跑出去洗干净手又回来,先帮他看了看背上有没有残留的蜂针,要先挤出去。
不然还有残留的蜂毒在里面。
“四哥,我弄了。”
陆羡青“嗯”了声,手指放在剧本上面翻了一页,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
秦思筝却没他这么淡定,小心翼翼地将残留的蜂针挤出来,背上斑驳的伤痕落在他的眼睛里,越发让他觉得内疚。
他抖着手上药,习惯性地吹吹,似乎这样就能缓解疼痛。
陆羡青翻剧本的手猛地停了,感觉到背上那只柔嫩的指腹描摹细致,像一根羽毛般撩拨。
呼吸却散乱,带着一点细微的鼻音,哭了?
“厌厌。”
秦思筝闷闷“嗯”了一声,怎么听怎么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让他哭得更惨。
陆羡青放在剧本上的手攥紧了,片刻又松开,背对着他笑问:“上次揍我的时候,回家哭了吗?”
秦思筝哑然,小声吸了吸鼻子,说:“我打您又没有这么疼。”
陆羡青低笑,“胡说,比这个疼多了。”
他那时候疼得厉害,涨疼到睡不着,对着他的手照都无法排解,只好给他发了私信,可他却将自己拉黑了。
他连灵魂都疼得厉害,想要将他囚禁,让那双手承受自己所有的痛苦,拽他一起沉入死亡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他呼吸有些沉,一把合上了剧本沉声说:“够了不用了。”秦思筝手一停,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陆羡青穿上衣服,接过他手里的药膏说:“回去吧很晚了。”
“可是……”秦思筝还想说什么,被陆羡青攥住手腕带到门口:“没事,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安宁跟江溪也不要说,知道么?你没有害我受伤,我也没有被蛰到。”
秦思筝知道他在保护自己,如果粉丝知道自己害他受伤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于是乖乖点头,陆羡青笑了下:“嗯,回去吧。”
如果他再在这里待一会,他一定受不了,他走了才安全。
秦思筝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没敢让他这个夜盲患者送,还贴心地帮他关上了门:“那四哥您早点休息,明天我再帮您上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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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羡青没说受伤的事,省得粉丝往秦思筝身上引火,他现在受不起任何一家粉丝的节奏,更何况是他的粉丝。
但尽管如此,剧组仍旧没秘密,何幸的电话当晚就来了,“我就说你别去这个综艺,你偏让我去联系许尽寒说你去替他录一期。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想去受罪是吧?”
陆羡青神思倦懒的说:“没有多疼,过几天就回去。”
何幸听出他情绪不太好,忍了忍即将脱口的斥责,说:“沈青问你什么时候去做心理干预,再拖恐怕不行,你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不适?”
陆羡青看着沉睡的小汤圆,起身出去了。
“有,我想要他。”
他下午看着秦思筝的眼睛,他下意识舔了牛奶还说了那句“好腥”让他险些有了感觉,于是扭头就走了。
那种眼神让他无法自控。
何幸都快崩了,惊恐的嗓子都劈了,“四哥,你回来,我求你立刻就回来,不准再继续录了!你再跟他待在一起,你会毁了自己的!”
陆羡青仰头看着漆黑的天,在他眼里如同深渊一般毫无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