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陈老三觉得心惊肉跳,等人都走老远了还很不安,将梅芸芳拽到一边,压低嗓子问:“你说阳阳他,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要不我去东风公社找找那丫头,把她找回来?”
“你当那丫头是哑巴啊?你儿子问她这两天去哪儿了,她会怎么说?还有这两天她要是跟了人家,搞不好肚子里都有小的了,你儿子知道了会不会发疯?”梅芸芳一连几个问题把陈老三问得哑口无言。
见他没出息的垂下了头,梅芸芳又安抚了他一句:“放心吧,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她去了哪儿?别自己吓自己了,你儿子闹两天就消停了。”
这边,陈阳离开了陈老三家,快走到村口的时候,陈向上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陈阳哥,陈阳哥,等等。”
陈阳停下脚步:“有事?”
陈向上跑到他面前,低着头,愧疚地说:“对不起,陈阳哥,我答应帮你看好福香的,却还是把她弄丢了。”
“不关你的事。”有人刻意作恶,又岂是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拦得住的。
陈向上挠了挠头:“陈阳哥,我问过了,前天一整天,村子里的孩子都没看到过福香,他们在撒谎。”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这消息对我很有用。”陈阳揉了揉陈向上的头。
陈向
上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这夸奖自己受之有愧,头垂得更低了。
陈阳现在有事要办,也没功夫跟他多扯,拍了拍他:“我先走了。”
“等等,陈阳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前几天,梅芸芳差点把福香卖给了隔壁村的李瘸子,要不是李瘸子出了事,福香就被她给卖了。”陈向上急忙道。
李瘸子的名声,陈阳也听说过,梅芸芳竟然把他妹妹卖给那个烂人,陈阳握紧了拳头,他刚才只掀桌子还是轻了。
“走,边走边说,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陈向上忙点头:“好,陈阳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公社。”陈阳从齿缝里吐出这两个字。
自打陈阳突然回来,又突然走了后,陈老三和梅芸芳就陷入了恐慌中,两人提心吊胆了一上午,结果什么事都没有。两人逐渐松懈下来,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糟。
眼看时间不早了,梅芸芳问陈老三:“你儿子中午还回来吃饭吗?要不要做他的?”
陈老三哪知道啊,他闷不吭声地说:“你看着做吧。”
“说了等于没说。我可真是欠你们家的,老子什么事都不管,家里家外全要我操心,儿子脾气老大,我一大早起来做的早饭都被他给打翻了,浪费了多少粮食,去哪儿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梅芸芳不满地抱怨。
陈老三不吭声。
梅芸芳念叨了几句也觉得没意思,自语道:“还是多煮点吧,不然他回来没吃的,还说我这当后娘的故意不做他的那份,苛待他……”
忽然,外面传来了陈大根的声音:“陈老三,梅芸芳,出来。”
“队长咋来了,你出去看看。”梅芸芳拿着瓜瓢说。
陈老三起身,走出去,发现不止陈大根来了,而且还来了许多他不认识的人,乌泱泱的,十几个,站了半个院子,最前面带头的是陈阳,再看陈大根,面沉如水,看他的眼神不善极了。
陈老三心虚,立即冲屋子里喊道:“芸芳,芸芳,你出来。”
“嚎什么嚎,我做饭呢,这个家里真是什么事都离不了我。”梅芸芳嘴里嚷嚷着出来,看到院子里这架势也惊呆了,她看向陈大根,“他大根叔,你们这是?
”
陈大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板着脸,指着来人说道:“这是公社武装部的闫部长,妇联的刘主任,还有公社其他领导。陈老三,梅芸芳,咱们来说说,你们包办婚姻,买卖妇女儿童,遗弃女儿这事。”
“什么……”梅芸芳嘴唇一个哆嗦,话都说不利索。陈老三更是胆小,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是梅芸芳胆子大一点,她很快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没有的事,他大根叔,公社的领导们,你们听谁胡说呢,肯定是搞错了。”
“没搞错。”刘主任指了指陈阳,“陈阳告你们夫妻俩买卖妇女儿童,遗弃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