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皇帝两难之时,连滚带爬的在宴会中跪下,颤颤巍巍的回道:
“陛下,都怪奴婢保存凤钗的时候想一饱眼福,将贵妃娘娘的凤钗点翠不小心划坏了,又怕封司设怪罪,这才拿树脂胶将其粘上,试图蒙混过关,谁知……谁知……”说着小宫人又是重重叩了一首:“谁知它竟然害贵妃娘娘于不义!”
这个宫人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平日里更是从事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活计,梦想着自己可以成为最高级别的内侍,谁知第一次得见天颜就是此般境遇。
这时候的台阶很好的让皇帝顺着下去,他看见跪下的小宫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自己桌上的酒杯给掷了出去,顿时碎片四溅。
与这件事不相干的人也都起身跪下。
徐妧低下头将表情藏在了阴影中,遗憾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今日之事她还是低估了萧成瑾的能力,没想到仅仅是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已经派人找好了替罪羔羊。
皇帝信手一指,对着地上的小宫人低沉的开口:“来人!将这个贱奴拖出去杖毙!”
四周禁卫听见皇帝发话,两人直接将那宫人给拖了出去,只是他不住的在那里磕着头,嘴里鬼哭狼嚎的叫唤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随着叫喊的声音越来越远,皇帝在皇后的搀扶下重新回到座位上,开始处置静贵妃,“静贵妃失察,禁足含萃殿三个月,罚半年月例,不准任何人探视!”
这个处罚虽然有意偏袒,但对于他来说也是对自己宠妃一次重罚了。
静贵妃听见皇帝的处置,直接对着皇帝拜了下去,轻声谢恩:“妾身谢陛下垂怜!”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皇帝看了静贵妃一眼,生怕自己再反悔,连忙挥了挥手示意静贵妃下去。
静贵妃也知道今日的事已成定局,她也无处分辨,只能乖乖认栽,准备在萧成瑾的搀扶下回含萃殿。
那凤钗还在她的手中,她看着被划开的点翠,而上面用的胶水并非容易开裂,今日的事着实蹊跷的很。
突然静贵妃像是
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瞪大了双眼看向了徐妧。
是她?
想着静贵妃又在心里否决了,这徐妧她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如何能有这份心智?
察觉到静贵妃在看自己,徐妧对着她微微颔首,然后再看向静贵妃的时候,眼角染上了几分嘲弄。
转眼之间静贵妃就将事情完全梳理了清楚,看着徐妧淡泊的眉目间染上了几分怨恨,而徐妧也大方的迎上了静贵妃的目光,对着她轻轻一莞尔。
静贵妃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然后握着萧成瑾的手微微颤抖。
萧成瑾不明所以,看着母亲微变的脸色便顺着目光看去,便看见了徐妧端坐着对着他们莞尔。
忽然之间,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只怕这今日之事与徐妧也逃不了干系!
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怨恨,静贵妃手中一发力,立马让萧成瑾收回了目光,母子两个对视了一眼,都默不作声的离开寿宴。
寿宴因为这个小插曲皇帝也没有了什么兴致,又喝了两杯酒便匆匆的将宴会散了。
因为萧潋和萧敏还要出宫,所以徐妧便准备送二人到宫门口。
萧敏又是对徐妧一通嘱咐才恋恋不舍的离宫,而萧潋因为有要和徐妧说的话,也就迟了一些,等到萧敏走后她才避开人开口:
“今日姨母虽然不知你为何,不过局布的还不错。”
徐妧有些尴尬,只是装模作样的看着萧潋:“姨……姨母在说什么啊……”
说实在的,徐妧现在被萧潋戳破心中是有些慌乱的,可也只能强作镇定,希望能蒙混过去。
萧潋没有丝毫怪罪徐妧的意思,反而得意的笑道:“妧妧,你母亲愚笨,可别当姨母是傻子!”
然后她又继续补充道:“原本我担心你和你母亲一样,可你是个聪明孩子,姨母相信你定能想明白的!”
今日的事徐妧也知道母亲想不明白皇后和静贵妃究竟应该站在哪里,所以并没有指望她能对自己有所帮助,只是没想到能收获意外之喜。
徐妧点了点头:“多谢姨母教诲,阿妧记住了。”
萧潋听闻也点了点头便准备上车,可是在挑帘准备坐到马车里时,又对着徐妧回头,轻轻叹了口气:“妧妧,以后这种事还是莫要再做了……”
虽然皇家子弟免不了勾心斗角,可是对于徐妧和太子,她还是希望二人能平安喜乐,不被那污浊泥泞给迷了心智。
萧潋的忠告徐妧又如何不曾明白?
只可惜上一世的痛太过惨烈,她没有办法收手。
徐妧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缓缓收回思绪,正准备回宫的时候,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去路。
她先是一愣,然后又笑靥如花的对着来人甜甜开口:“齐王殿下,不知您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