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人回答他,这房门就好像被焊进了墙里一样,一点要打开的迹象都没有。
房里的人也好像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一门之隔而已,却像是把他的所有希望都堵上了。
林见依旧背靠着门,在这漆黑的房间里,他可以目光随意四散,那失神的模样也没有人能看得见。
他的反应变慢了太多太多,可刚才看清韩秋时的脸时,却还是下意识地一阵心惊。
心里的反应无意识又自作多情,让他烦躁。
门外的人声音渐渐弱下去,到最后就彻底没了声儿。
然后他隐约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
果然。
连惺惺作态时都懒得在他这儿多花时间。
林见一抬手拍开了灯,拿了一桶泡面走进厨房。
符飞白打了电话过来,开口就是:“突击检查!快吃出点儿响来。”
林见把手机放在了烧水壶旁边——原来的壶坏掉了,这是当时有点缺陷但还没坏所以没舍得扔的备用壶。
“什么东西?!操,你他妈在家开火车呢?”
——唯一的缺点是烧水的时候动静大到扰民。
林见笑道:“我家烧水壶独特的声音,给你听听响。”
“什么破玩意赶紧扔了吧,半夜烧水邻居还以为闹鬼。还有!不要打乱话题,到底在没在吃饭?”
这种玩笑式的恶作剧,怎么可能就这样唬过符飞白的视线。
林见听着水壶声音渐渐弱下来,紧接着水沸腾翻滚的声音渐趋明显,他一边端起来倒水,一边语气平常地说:“刚韩秋时来找我了。”只是“韩秋时”三个字说得别扭又陌生,像是几辈子没把这三个字组在一起过。
符飞白一时间没法把“韩秋时”和“找林见”这六个字联系起来,脑子断线了几秒才回神。
他“咻”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谁?!韩秋时??他他妈是不是派人还派人监视你,妈的这傻逼……”
“我没事,我没让他进来。”监不监视林见都不在乎了,他每天就在家蹲着打游戏,能叫他监视出什么花儿来?
符飞白更激动了:“当然不能让他进!”
“嗯。”林见应道。
“行吧,我明天请个假去看房子,不住我这儿咱再换个地方也行。”
“适应新环境挺浪费时间的,这儿就挺好的。”林见说,说完又补充道:“我不会让他进来的。”
符飞白隔着电话不好教育他,但还是坚持明天要来找他。
这些天林见不让符飞白来,只有一个原因,他知道自己情绪不稳定,甚至周身气场总都是压抑的,没有一个正常人受得了一个满身负能量的人。
他觉得自己能少见人就少见人。
“那你饭呢?这傻逼总不能把你饭吃了吧?”符飞白疑惑,“还是你……看他没吃饭,又心软了,把饭给他了?”
林见一挑眉:“我在你心里这么善良呢?”
符飞白冷笑了一声,随口说:“对别人不知道,对他……你为他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林见脸色瞬间变了,他那筷子把尚未自然泡开的面挑开,就这么半硬不软地咬了一口。
好烫——
“是吗?”
符飞白到底回答了什么,林见不知道。>>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不知去了何处,也许冲到山巅看了看夜景,发现这么大的城市真是没有容身之所,失望的跳了下去,并在心里祈祷自己一定要成功摔死啊。
符飞白听不见声儿就挂了电话,再打过来时就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