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宜瞪圆了眼望向他,反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学人工智能?”
这一问,看似没回答,季书辞却感同身受,读懂了答案。
选择一个专业,从懵懂无知到热爱痴迷,再到一腔热血,融入其中,想为其肝脑涂地,想替它开拓前沿,想带它奔向更高更远,想成就它,同时也在被它成就着。
这感觉太美妙难言,引得一代又一代的科研者无悔奔赴。
乔宜言笑晏晏:“鸟类生态学是我求学的初心,也是我未来终其一生要走的道路,永远崇敬,不允许任何玷污,总而言之,是我心中1重要的东西。”
季书辞眸光微动。
乔宜以为他吃醋了,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你是2重要。”
季书辞失笑,回抱住她,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等乔宜回了房间,季书辞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俞宁在那头兴致勃勃的汇报:“老季,交代我的事就放心吧,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一天打三个电话了?你妈的名讳,再过三十年在生物学界也好使的很,更何况张部长还是你妈的同门师弟,这个面子肯定卖的……要说你也奇怪,自己打电话不行吗,偏偏费大劲要来张部长的电话,却让我来打,回头乔宜非要报恩以身相许,我怎么办啊……”
“你他妈说完了吗?”
季书辞张口就是一句国骂,震住了俞宁的罗里吧嗦,然后言简意赅道:“再给他打个电话,就说这个忙不要他帮了——让他一点力都不许出。”
俞宁反应了很久,觉得季书辞在玩儿他:“不是,你再考虑考虑吧,你知道宇宙的尽头是什么吗?是编制啊!虽然找关系走后门是不光彩了一些,可是乔宜她的条件是完全符合研究所招聘要求的呀,人家研究所也乐得卖这个人情!”
叶玉琢是季书辞生母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亦从未提起,更不曾借用叶玉琢的人脉办过一件事情。
省动物研究院是叶玉琢当年一手创立的,若借她的名讳,乔宜应聘这件事轻而易举可以办到。
他憎恶叶玉琢,多年以来,一直对她避而不谈,不屑沾染。
然而这次,他破了一次例。
俞宁问了好几遍为什么,季书辞敛眸,只一句话:“这件事乔宜若知道了,会不高兴。”
乔宜想进省研究所,一定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考进去。
如果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动用关系,纵使她考进了研究所,有朝一日知道了内情,也只会怨他。
她的理想和信仰,容不得一切不光明手段的玷污。
俞宁觉得乔宜一定给季书辞灌迷魂汤了,自打两人认识,季书辞从不在人前提起叶玉琢,仅有几次提起,也总是一副冷漠到极点的样子。
现在为了乔宜进研究所的事情,季书辞不惜动用叶玉琢的关系从中打点,用心之良苦可见一斑。
费这么多心思,非要瞒着乔宜,简直是当代活雷锋。
他忙前忙后,为了一句乔宜会不高兴,就要把这事儿黄掉?去他丫的!
俞宁心里这么想着,没忍住骂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季书辞不和他一般见识,慢悠悠补了一句:“对了,像你这种浑身散发奶臭味的已婚已育男,我家乔宜才看不上你,要以身相许,也是许给我。”
俞宁听了这话,三高差点气出来。
到了考试那天,季书辞早起做了三明治,等乔宜洗漱吃完饭,驱车送她去研究所参加考试。
乔宜身经百战,这次心态很稳,加之准备的很充分,压力并没有很大。
季书辞知道乔宜有多重视这次考试,此时看她十分放松,也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