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宜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季书辞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将她包裹。
两个人抱在一起摔倒在厚雪堆上,雪堆蓬松软绵,缓冲了不少力道,以至于乔宜全程都没有什么痛感。
直到那群少年滑着滑板呼啸而过,季书辞还保持着将乔宜抱在怀里的动作。
为了不让乔宜受伤,他屈起胳膊肘支撑在她身体两侧,狠狠抵在地面上,力道之大,厚重的滑雪服都磨破了。
乔宜被他紧紧拥着,双臂箍的发痛,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两人脸颊紧贴着,她稍微一动,甚至能触碰到季书辞高挺的鼻尖。
他今天没戴眼镜,出众的眉眼没了玻璃镜片的遮掩,愈显清俊逼人。
季书辞眉头深皱,胸口喘息起伏不定,明显还停留在方才的惊心动魄里。
他忽然抬起一只手,护在她脑后。把人拥入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没事了。”
倘若方才的拥抱是事出从急,现在这个拥抱便是情之所至。
季书辞拥着她,愈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乔宜猝不及防被抱住,整个人一愣,季书辞温热的喘息就在她耳畔。他的心跳声有力沉稳,透过胸腔传到她的心里。
乔宜一颗心几乎蹦出来,呼吸都不顺畅了。
盯着他如深潭般的墨眸,她脸色愈发酡红。僵着身子手足无措。
奇怪。
滑雪场里冰天雪地,她被季书辞抱着,却如同置身春日花海。酸甜交错,晕头转向,仿佛被灼灼的春阳烧坏了脑袋。
季书辞喘息微乱,抱着乔宜平复了一会,才松开起身。
他站定,伸出手扶乔宜,目光无意划过她的耳廓,一怔。
为了方便滑雪,乔宜把披肩长的卷发扎成了丸子头,露出了修长的天鹅颈。
也露出她红彤彤的耳廓。
季书辞这才反应过来乔宜是在害羞。
所以,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季书辞说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情,唇角忍不住扬起,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起,俯身轻轻排掉她身上的雪。
经历了刚才的惊险瞬间,乔宜对滑雪彻底有了阴影,说什么也不要继续学了。
季书辞也心有余悸,不再勉强教她。
滑雪场占地很大,除了广袤的滑雪赛道,还有一个巨大的观景台,供游客休息和欣赏雪景。
将护具和滑雪板归还,两人沿着台阶走上观景台。
东市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雪,观景台上堆着厚厚的积雪,很多人在堆雪人,打雪仗。
季书辞去买饮料,回来的时候看到乔宜蹲在雪地里,低着头忙的不亦乐乎。
眼前突然多了一双长腿,乔宜抬眼见是季书辞,将手中两团雪献宝似的拿出来,“喏,我刚堆的。”
她手里两团拳头大的雪球,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雪人。
她不知从哪里薅了两根草做装饰,一只雪人眉眼弯弯,笑的没心没肺,像她。
另一只雪人嘴巴呈一条直线,严肃正经,神似季书辞。
雪花洋洋洒洒的飘下来,几片刚好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乔宜浑然不觉,指了指两个小雪人,“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季书辞瞧了两眼,弯了弯唇。
滑雪场里气温低,她出门时没穿羽绒服,只穿了件大衣,又玩了半天雪,双手冷的哆哆嗦嗦,脸颊也冻得通红。
季书辞接过两只雪人,随手搁在旁边的长椅上,而后拉起乔宜冷冰冰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杯热牛奶。
乔宜握着牛奶的玻璃瓶,掌心温热滚烫,浑身都熨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