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你们!”
第三个女人加入了打斗,混乱中,何韵柒不知被谁大力甩了出去。
山路崎岖,悬崖峭壁。她惊呼一声,倏然?感到双脚离地,风吹起?长长的草儿轻拂她的面颊,悬崖上的藤蔓上开着绛红色的花。
“呃啊——”
下意识抓住藤蔓,下坠的重?力使?得她双手?在藤蔓上摩擦皲裂。
“别吵了啊!快来个人……拉我一把!”
无助地朝上面喊着,花粉引得她鼻子难受,咳嗽又想?打喷嚏。
完了,要抓不住了……
原本的伤口裂得更大,腥红顺着她洁白的手?臂而下,染了她白色的衣衫一片。
冷静,看看下面的地势……
脚下虽是?万丈深渊,但若往左边挪挪的话,就算掉下去,中途也有不少?树木可?以缓冲,说不定可?以侥活……
她紧咬牙关,飒飒秋风下,脚试着踩上墙壁,靠着仅有的一点摩擦力向左边挪去。
太突然?了吧,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到行将就木的年纪啊!
师父,你,你一定要平安……
忽如其来的贪生怕死让何韵柒瞳孔变大,她紧盯着渐渐无力的双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手?上消散了。
时
间静止般,离开藤蔓的一瞬间,她紧紧抓住因松了要飘走的手?帕,原本的白手?帕,如今已染成了深红。
好惨啊……
“人呢?那女人呢?”此时路上的几个土匪才注意到何韵柒没了,她们纷纷寻找起?来。
一人小心翼翼往下望去,亲眼看到她下落的瞬间:“人,人掉下去了!”
——————
“盛家的人都在长宅好几日了。”江辞坐在客厅里叹了口气。
自?从婚期将至,盛家发现何韵柒消失了,问遍临海城门口的官兵也不知二人离开的时间,便叫人守在长宅周围,将长宅围了个水泄不通。
盛家当家的气愤异常,便顺带禁足了万俟灵和江辞二人,每天只派人送来一点粗茶淡饭,企图逼问她们。
二人一开始还乐得逍遥。
万俟灵整日在书房规划着杏花阁的发展,还时不时把何韵柒在书房做的胭脂资料整理整理,帮着规划一下胭脂店。江辞则是?自?己找了个小桶,示弱央求守门的女家丁每天给他弄点新鲜海水,以至于自?己的小水母不会挂掉。
“你竟然?养了活水母。”万俟灵陪他做债院子里,不由得感叹。
这是?第十日了,她们吃了十日的馍馍小菜了,也不知师徒二人何时才能回来。
江辞托着腮,小嘴撅着:“从这里到京城,不过?十几日,怎的还没回来……如今快两个月了。”
莫不是?遇到了麻烦……也是?,在京城要找一个清正廉明?、平易近人的官很难,大家都很忙,谁愿意听你说故事。
就这样又过?了十日,院子里的枫树红了一片,秋了。
师徒二人均未归来,临海反而迎来了很多官兵。
万俟灵拿了梯子架在长宅的围墙上,趴在檐边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朝下面喊叫道:“喂,姐们!怎么了?”
那盛家的家丁没有回,倒是?路过?的隔壁邻居说话了:“是?盛家出事了,盛大人似乎要被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