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满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问:“刚刚是不是吃了会过敏的东西?”
该死,忘记问小朋友有没有药物过敏,万一刚刚的感冒药……这年头还有对小柴胡过敏的?
柏意又挠了挠脸,说:“不知道
……”
叶满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想让他别挠,拇指轻轻抚过虎口处的伤疤,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两人吃过什么,问:“虾,蒜,排骨,紫菜,有没有什么是你从来没吃过的?”
柏意想了一会儿,说:“没吃过紫菜。”
艹?第一次把人带出来吃饭,结果给人家吃过敏了。
叶满调转车头,直接开去了市医院。
挂了急诊,还吃的不多,发现的也及时,医生看了看说,想红斑快点消下去就吊针,没关系的话就涂药膏,吃点药,明天一早就消了。
叶满没等柏意开口,直接跟护士说吊针。
取了药水去扎针的时候,叶满轻轻拉住柏意的手,问他,“打针怕不怕?”
柏意毫不在意,反问道:“为什么怕?”
叶满知道他是真的不怕,但在护士擦完酒精,取出针头的时候,他还是轻轻捂住了柏意的眼睛,说,“小孩子打针,怕一怕也没关系的,我小时候也怕打针。”
长长的眼睫毛扫过他的手心,小孩微微分开了自己与他手掌心的接触,闷闷地说:“哦。”
吊针的时间比较长,不知是药水有助眠的效果,还是真的累了,柏意坐在椅子上,困意渐渐上来了,眼皮开始打架,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叶满去找饮水机倒了两杯水回来,就看见他摇摇晃晃地在打瞌睡。
赶紧靠近他身边坐下,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又将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轻轻握住小孩因为输液而冷冰冰的手,低头看着他。
一张小脸不正常地泛红,眼睛闭上了,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眉毛也舒展开来了,看不见冷冰冰的绿棕的瞳孔,整张脸就少了平时的冷漠和疏远,头发都比平时软。
一共吊了两瓶药水,柏意脸上的红印终于退了下去,又变回原来冷白冷白的颜色,嘴唇因为几个小时没喝水而起了一些干皮,唇色几乎淡得看不见,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脸色很差。
护士过来拔走了针头,将止血胶布贴好,叶满刚想将他拍醒,小孩在睡梦中打了寒颤,自己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明显还有点懵。
叶满将外套给他裹紧,小声地问,“是冷吗?”
柏意点点头,看了看自己
手上的胶布,“药水打完了吗?”
“已经打完了,冷的话,先把衣服穿上吧。”叶满将外套袖子给柏意拉直,示意他把手穿过来,柏意懵懵地照做,就这样穿上了,大了好几码的,叶满的外套。
稍稍还闻得到洗衣液的味道,还有其他的香香的味道,柏意意识突然飘到叶满那天问他的话,脱口而出:“你喷香水?”
叶满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勾起嘴角:“没,怎么?好闻?”
柏意没再说话。
两人从点滴室出来,去药房取了药,叶满将小孩带到车上坐好,不着急启动,将暖气开足,担心小孩觉得闷,又将车窗全部打开一条缝。
“送你回学校?”叶满低声问,折腾了一下,时间也不早了,应该要把小孩送回学校。
柏意这才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21点55分,他看着叶满,说:“学校九点半门禁,现在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