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弃了这马车,我们五个人三匹马,指定要比现在快。”张意之沉思一会说道。
“行!我跟你骑一匹。”赵骅立刻应诺道。
青蝉不会骑马,自己不擅长骑马,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张意之没什么好犹豫的,垂下眼眉解开手腕上缠绕着的绳子依势下马。
赵骅刚想要接过那绳子。
“赵骅,你骑这匹。”裴镜渊到眼前,不咸不淡说道。
张意之抬起头,阳光反射进她的眼底,浅棕色的瞳孔疏离而冷淡,似乎还有不认同:“我不善骑术,这并不是最好的排列方式。”
“我善。”很简短的,却不容质疑。
张意之微愣:“大人这么做目的何为?”
“赵骅重,这马可怜。”裴镜渊戏谑道。
“!”赵骅本是夹在两人中间颇有些左右为难,乍听见裴镜渊这句他重,脑袋上浮现出一排小问号。
可是还不等他呲牙表达不满,裴镜渊已经利索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绳子塞到了他手里。
赵骅对着他背影做了个鬼脸,上马头也不回说道:“我人重,就先走了……”说完便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重似的,一骑绝尘。
张意之看着眼前自然牵住缰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裴镜渊,也不再惊疑,继而翻身上马。
裴镜渊即使骑术了得,可毕竟是两个人,眼前赵骅已经不见了踪迹,青雀带着青蝉在后面不近不远跟着。
张意之坐在他后面,因为急速不得已抓住了他的一小截后衣襟。
裴镜渊张力齐发,张意之只要一靠近就能隐约感受到他隆起的肌肉,她不太矜持但是克制,于是打量四周风景。
接近傍晚,日光残血,薄云远浮,风过树梢。
林子里似有鹰啼。
三声两下,悠悠回转,忽而急促,涕泣咳血。
张意之眉眼一动。
她看着自己前面专心控马的裴镜渊,似是不经意间提起:“这样的风景,若是再酒馆茶楼说书先生的嘴里,便是刺杀的最好时机。”
“怎么?”裴镜渊轻笑,他的声音散在风里,带着戏谑,“十面埋伏。”
伏还没有落下,一只箭飞速而来。
张意之刚欲向后闪开,裴镜渊一下子拉住了她一直抓在自己衣襟上的那只手贴在了自己腹前,“抓紧”一声吆喝,继而顺着惯力往前一带,两人顺势一趴任凭那箭传林而去。
张意之紧贴在他背上,屏神凝气,耳听八方。
却骤然听见他雄厚如钟的声音贴背而来:“哈哈哈哈,看来轻易走不掉了。”
话音刚落,万箭齐发。
“真是看得起我们。”张意之微微勾平了嘴角。
裴镜渊扯住张意之的衣角,下一秒带着人腾空而起缓缓落到了地上。
青杉从林间显形,与他俩并站在一块。
“青雀。”张意之刚开口。
“您放心主子,已经叫他带着那小姑娘抄路去追赵大人了。”青杉低声应道。
他话刚落从四处林子里闪出十数个蒙面黑衣人,有的站在面前,有的立在树梢,手里皆拿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