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开桌子上的东西,腾出了一片地方,找出了一沓白纸,在上面写了两行字:
伦敦最近没有下雨,天气晴好,有雾。
华生从房间里出来,瞥了一眼,忍不住问:“你在给谁做天气报道吗?”
福尔摩斯的语气实在太干巴巴的了。
“我在写信。”
“噢,你这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一封信,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
“新闻报道,可能还称不上新闻报道,新闻报道有时候还要加上文学性修饰。你接下来打算写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情,把我们破获的那一桩案件讲一下。”
“你打算怎么写?‘最近我与我的搭档约翰华生破获了一桩案件,这是一桩谋杀案伪装成的自然死亡案件,谋杀者将毒药藏在冰块里,放入酒水中,冰块溶解,毒性挥发’,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写吧?”
看福尔摩斯的样子,福尔摩斯好像真的打算如此写出来,他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不会。”
华生点点头,的确不能这么写,要是他来写,这又是一出传奇的冒险故事。
福尔摩斯:“我不会说是搭档约翰华生……”克洛莉丝认识华生,不需要称呼他的全名,“而且我在最后会谦虚一下,这不过就是一桩小案件,不值得花费大量笔墨。”
华生:“……”
“你这封信要寄给谁?”
“克洛莉丝。”
“达西小姐……恕我直言,你还是不要写这样一封信给她比较好。”
福尔摩斯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的语气太生硬了,你该学着柔软一点。”
“怎么柔软?”
“你不如去看一看莎士比亚写给他妻子的信,可以参考一下人家是怎么写的。”
福尔摩斯沉默不语。
虽然他很少读莎士比亚的作品,但莎士比亚作为全世界最盛名的文学家,他知晓莎士比亚的风格。
他的心里头有点儿变扭,那样的文字出自于他之手,克洛莉丝看了会不会觉得收到了假的书信。
“知道你写不出来莎士比亚的风格,这样,你不如不写了。”
“不写了?”
华生怎么一个劲地出馊主意,福尔摩斯心想。
“你打算去达西先生的婚礼吗?”华生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