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笑了一声,福尔摩斯看向他,他像已经知道答案一样,胸有成竹。
这个问题对福尔摩斯而言难以理解,可是对华生来说却是一个比幼儿算数还要简单的问题。
“elentary,ydearfriend(显而易见,我亲爱的朋友)达西小姐是一位富裕的小姐,她生病的那段日子,全伦敦的医生都排队上门为她诊治,这又足以说明她兄长对她的爱护,这样的小姐一旦出事,她的兄长必定是要追责到底,那对凶手而言可是一桩麻烦事。而其余被凶手谋杀的女性……唉,她们的亲人连追责到底都很难。”
“十分有道理,”眼瞧着福尔摩斯就要接受华生的说法了,他却突然话题一转,“西弗斯花园不止一位女性,那位名为玛丽的女佣倒符合凶手的条件,为何她也没事呢?”
华生不觉,问题绕了一圈,回到了他那里,他之前才以“西弗斯花园又不止达西小姐一位女士”解释凶手闯入西弗斯花园的动机,可福尔摩斯以此来提问为何符合谋杀条件的玛丽也一点事情没有?
“这也不是什么太难解答的事情,越是富裕的人家越将佣人视作是财产的一部分,如果家里的女佣出事,主人也一定会追责到底的。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狡猾的凶手,他知道怎样不给自己惹麻烦。”
听到华生如此说,福尔摩斯立刻站了起来,他眼睛里的迷茫尚未褪去,他道:“正是如此,才令我不解。华生,我比你要了解这一类凶手,他是个疯子,在某方面来说又是个天才,害怕招惹麻烦绝对不是他这一类人的特点,能够为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才是深植于这一类人血液里的基因,越难得到的东西越是能引起他们的兴趣,所以……”
“所以?”
福尔摩斯在房间里快走了几步,他边走边说:“一定有某种东西让他抑制了自己的渴望,那会是什么呢?不是金钱,也不是名誉,不然他不会放弃香水的巨额利润,甘心当一个鱼贩。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好色之人,报纸上那个女人的话完全是胡说八道,他不会去轻薄一个女人,他只想得到女人的味道,那么他究竟想要什么?一个人想要的,必定是他最缺失的,那么他缺失了什么?”
华生看着福尔摩斯走来走去,觉得有些晃眼,干脆说了一句:“不如直接去问他吧!”
这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却不想福尔摩斯停下了脚步,眼中的迷茫退散,略带兴奋地望着她:“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只是说一说而已……”
“指望苏格兰场那帮人注意到案件里的小异常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的脑神经环路比伦敦的街道还要直,只能我们自己去跑一趟。”
“呃,可是苏格兰场的警探不会让你见犯人的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福尔摩斯轻松地说,他从架子上拿过帽子,“伪装成一个警探只需要一身制服和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便足够了。”
在福尔摩斯探长和华生探长奔赴苏格兰场之时,监狱里已经发生了一些使他们意想不到的变故。
因性质恶劣被单独关押格雷诺耶招认了所有罪行后,一句话也不说,他坐在床板上,就像长在黑暗中一样。
“诶,你!吃饭了!”
一个狱卒手里端着一碗混沌的食物。
格雷诺耶看也不看一眼。
“要吃就自己过来拿!”狱卒吼道。
格雷诺耶一动也不动,他早已习惯了饥饿,他曾经有过一段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二十六号。”狱卒喊到。
这时,格雷诺耶站了起来,这个数字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过来拿走你的食物,然后吃下去。”狱卒说。
格雷诺耶顺从地走过去,接过那碗像粥又像汤、面上浮着几片油腻腻的菜叶一样的食物,没有任何犹豫,一骨碌灌了下去。
然后他走回床边,不再坐着,而是躺了下去,不多久他就闭上了眼睛。
等福尔摩斯探长和华生探长赶到时,只有一个消息传出来:谋杀犯格雷诺耶在狱中被人毒害,下毒者已经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