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与表哥约好在外祖母的闲庄完成酒楼地契的转让交接。
她是故意的,她想外祖母了,嫁入高门又无望,为何还要拘着自己?
第二天,魏娆就带上碧桃、柳芽,坐着马车出城了。
魏老太太心疼小孙女受了委屈,觉得魏娆去闲庄可以散散心,倒也是鼓励的态度。
京城里的事,寿安君都听说了,她心知魏娆不是那种人,可架不住有人嫉恨外孙女,故意散播谣言,经此一闹,至少今年外孙女都难嫁,与其在京城里受那窝囊气,不如来庄子上尽情地玩。宫里那位此刻肯定在看笑话,心情一好,应该也不会再派什么刺客。
“笑得跟花似的,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了。”
再次见到外孙女,寿安君仔细端详一番,发现魏娆既没瘦也没有郁郁寡欢,不由地打趣道。
魏娆哼道:“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抹黑自己好让您心疼。”
寿安君无奈地摇摇头,拉着魏娆的小手道:“算了,咱们不强求了,这次随你在庄子上住多久外祖母都不赶你,瞧你这小脸热得,雁儿,快去端碗冰镇酸梅汤来。”
小丫鬟笑着去了厨房,没多久就端了一壶冰镇酸梅汤回来。
魏娆一口气喝了小半碗,又酸又甜又凉,别提多舒服了。
见过外祖母,魏娆带着表妹周慧珠、霍琳去自己的房中说悄悄话,屋里面已经摆好了冰鼎,柳芽使劲儿地扇了几把风,寒气在屋子里散开,清清凉凉的,魏娆一边舒服地脱掉绣鞋坐到床上,一边请两位表妹也上来。
架子床很大,三姐妹并排躺在一块儿聊天。
“娆姐姐真倒霉,遇到这种事。我跟你说,我姐姐还怨你呢,说都怪你连累了她,不然早有人上门提亲了。”周慧珠嘟着嘴在魏娆面前告亲姐姐周慧珍的状,她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她怎么不想想,真有世家公子喜欢她,整个四月怎么没来提亲?”
对于周慧珍的无理取闹,魏娆早习以为常了,并不介意。
“娆姐姐,这次你打算住多久?”霍琳躺在魏娆内侧,侧着看她,“我九月就要与哥哥回太原了。”
魏娆笑道:“住到七月天气转凉吧,琳琳舍不得我,到时候跟我一起回伯府。”
三姐妹东聊一句西聊一句,情如一母同胞。
另一座院子里,王氏拦住长女周慧珍,不许她去找魏娆的麻烦。
“你去找她做什么?吵又吵不过她,被老太君知道又要罚你。”王氏是怕周慧珍吃亏。
周慧珍眼圈红红的:“她在京城丢人,害我嫁不出去,我咽不下这口气。”
王氏叹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吵架有什么用,都怪娘,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西亭侯……”
说到一半,王氏反应过来,及时住口,试图掩饰过去。
周慧珍却死死抓着“西亭侯”不放,要求母亲说清楚。
王氏被女儿缠得头疼,没办法,拉女儿回房,悄声将西亭侯世子韩辽想娶周慧珍做续弦的事说了:“珍儿啊,你别怪娘跟老太君,我们也是为你好,那韩辽上有刻薄母亲下有十来个子女,你嫁过去太不容易了。”
周慧珍不管,她只知道,她差点就可以做西亭侯世子夫人了,熬个十几二十年,她就是西亭侯夫人!
本来就恨嫁,这下子周慧珍哭得更厉害了,仿佛错过了登天升仙的机会:“我不活了,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一个个的都见不得我好!”
王氏拼命将周慧珍按住了,所以魏娆并不知道她的好表姐为错过韩辽哭得那么伤心。
翌日清晨,趁着天气凉爽,魏娆换上男装,戴上帷帽,一个人跑马去了。
她没有知会两个表妹,怕她们跟着来,万一遇到刺客她保护不周,牵连表妹们就遭了。
只魏娆自己,她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