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识扬着笑,脸颊贴了贴她的发,又抚掉她后颈的水,看到还好只是一时咬破了腺体周围的皮肤,等会一起上一些药就好。“把脚抬起来,我抱你走。”她轻声说着,其实只是不想离开她。“嗯。”陆初的声音低低的,到底搂紧了她的脖颈,又将脚抬起来。她用毛巾包裹住她,又将她抵到洗漱台前,拿了毛巾替她擦头发。“你用那个吹头发的不就好了?”陆初抬起头来,拍了拍她的背,云识便后退靠到烘发机下。打开开关,暖风吹下来,陆初将脚放下踩到她的脚背上,又故意撞了撞她,捏她的脸颊:“你说的让我报复回来的。”“当然。”云识笑了,吻了下她的额头,感受到她浑身都暖洋洋的,将她拢在怀里,闭上眼,任凭暖风将湿发渐渐吹干。黑发飞扬起来交织在一起,等到干燥后,她又托着她走进房间,甚至跟着她的指示拿了药。她抱着她一起钻到被子里,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到她略微不满的神色,只是笑了笑,又将药放到旁边,拿出药油来,朝她保证。“你放心,是这样好涂药一点,等会我就翻身让你报复回来。”云识捏了捏她的鼻尖。陆初视线飘忽,颈后被垫了一块毛巾,只是淡淡道:“你麻利一点,痛快一点。”“我知道~”云识将药油倒到手上,又覆上她的伤口,轻轻将药油揉开。“要不是经常被某条鱼碰到,怎么可能一直不好。”陆初耳根烫红地内涵她,被她轻轻点上药膏,又缓缓舒开。云识尤其得认真,甚至为了看清一点,凑得极近,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樱桃蛋糕,在樱桃上点上奶油,也许是饿了,默默吞咽了一下。伤口的疼痛感随着一种细微感让陆初等得越来越不耐烦,微微抬起身子,碰了她满脸药,恼火道:“你已经抹了快半个小时了!”云识懵了一瞬,接着微微偏头,捏了旁边的一颗樱桃吃到嘴里,又膝盖用力,一个翻身,躺了下来。陆初随着她翻身,被她吓了一跳,瞧着她还想咬樱桃,连忙低头捧住她的脸,呼吸快了些,又叱她:“俞映安,你松口,不松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不吃了就是。”云识将它吐了出来,一脸委屈的样子,就差说她小气鬼了。“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还想害我伤上加伤。”陆初更被她气了个够呛,捏住她的脸,本来膝盖用力想报复她,结果却把自己害了个够呛。没几下颈后的信息素便顺着颈项滴落了下来,空气中的香味也浓得不可思议,她眼尾通红,不明白她堂堂一个alpha怎么会这样。对了,可能是躺了太久,都忘记alpha是通过注射信息素而达到抚平原始冲动的目的的。可是,那厚厚的鲨鱼皮她怎么刺得破?陆初又忽然想到她的脸是滑的,于是连忙咬上了她的脸颊,可咬着是软的,却怎么咬都咬不破。云识看着她,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抚了抚她的背想让她缓和一点。可她越来越急,被血液中沸腾的信息素折磨得够呛,逐渐将脸埋到她的颈窝,咬了咬唇,最终妥协了般低声道:“你来。”“可是这样的话,对致孕没什么影响吧?”云识虽是问着,但瞬间便搂着她又微微翻身,将她罩在了身下。“不可能,alpha的基因很强。”就算注射器逆流,也才一次而已,不会那么巧。陆初想着,连忙搂住她的脖颈,吻上了她的唇,又按住她的后颈,微偏头,露出泥泞不堪的后颈。云识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轻轻含住她的腺体,吮吸着。蓄积已久的信息素瞬间汹涌着,雪松味将她包裹。她吞咽着,此情此景,不禁忽然回想起当初逃命时,深邃的大海中只剩了她一条鲨鱼,她一下下狠厉地撞击沉船,想要从中找到一些食物。……“俞映安,你疯了吗?”“俞映安……”陆初一声声喊着她,将她唤回现实,她有些愧疚,竟然着了魔一样把现实当成了梦,只能舌尖轻舐着抚慰alpha的腺体,想安慰她,可换来的却是陆初微微颤抖的声音。“我又没骂你,刚刚的你我挺喜欢……”“我们都是疯子,不是很配吗?”她的眼泪滑落脸颊,眼尾通红,又抓了抓云识的背。她的意思大概是,很喜欢,所以继续。“嗯。”云识轻轻扬起一抹笑来,又吮吸着信息素,让自己沉浸在那道深渊海洋中,她的眼前是她很喜欢的那艘沉船,她孤寂地,一往无前地撞了上去。……再次醒过来,所有感官逐渐回笼,褚一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球,她和无数个球一起冲了出去,浮在一片充满亮光的海洋中,这里又像是银河,在她的视线下,神秘又美丽。她顺着一个通道往下涌着,又忽然被一股海浪掀翻,那股海浪与她原本的这片海融合,又朝下倾泻着,落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停下来。眼前是无数个泛着光芒的圆球,周围的姐妹们拼了命地朝着那些圆球游过去,又融入圆球之中。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褚一认命了,也快速游过去,找了个最小的圆球钻进去。她果然就不该相信褚娘亲的人品。这下好了,她这么温顺,怎么能和姐妹自相残杀呢?好苦恼。……这一晚,鼻尖萦绕着浓郁的雪松香,耳边是陆初的低声轻吟。黑化值降了七分,但她哭了大半夜,云识便哄了她大半夜。“我本来有所控制了的,你非要一直喊‘重一点’‘再重一点’。”“怎么,你还怪上我了?”清晨的阳光倾散在脸上,陆初气冲冲地捏住云识的脸,眼眶通红的,声音也有些哑。只是后来她腹中有些烫,就慌了神,但现在想想应该是幻觉。还有新的伤又烫又肿,她估计下不了地了,还好有婚假。但这样根本不好意思找医生,只能自己买点药。她恶狠狠地看向云识。云识连忙改口,又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没有,都怪我,都怪我。”“我现在买药,马上就给你涂,好吗?”她连忙在全端上下单,陆初却将脸埋在她怀里不说话了。早知道就不怎么放肆了。陆初想着,耳根烫红。门外门铃响起,她更是转身将自己闷到了被子里,低声说着:“你买了我也不会涂!”……是被注射器磨的。不,都怪那条鲨鱼太野蛮。虽然很痛快,但后果很严重。以往有伤她都直接去队里的医疗部看了,但这个伤怎么开得了口。而且她还是个alpha,简直是奇耻大辱!陆初思绪发散,死死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脑海里却浮现着昨晚的一幕幕,怎么都挥之不去。她像一艘沉船,被鲨鱼撞得七零八碎。她又像个沉入深海的溺水者,急促呼吸,十指紧蹿,只能从喉中发出破碎的。她陷入了混沌之中,注射器一次次地狠狠刺入都叫不醒她,直到最后才被痛醒,哽咽着呼救,浑身脱力,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浑身是汗,后颈一股脑冲出的信息素将毛巾浸湿,也让她哭着叫了一声。云识心疼地拔掉注射器,又将她搂在怀里,舌尖轻舐清理她狼狈的后颈,吻吻她的脸,好话说尽,又用热毛巾擦掉她身上的汗,哼了一首不知道是什么调的摇篮曲,哄了大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今早又是被痛醒的。她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alpha还是oga了,只是如今再一想起细节来。陆初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一次不太容易成功,那么二十几次呢?她心里矛盾得要命,有些后悔,准备到时候去做做检查,但一想起昨夜窒息般的刺激感,还有人鱼哄了她大半夜轻声细语的温柔,心里便是抑制不住的愉悦和柔软,又羞又恼。她唇角勾起,脸色有些发烫,可遮住光线的被子忽然被扯了开来,刺眼的光让她微微眯起眼睛,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笑颜。“你在想什么?脸红了吗?”云识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发现有些热,又抖了抖手里的药袋子,朝她道:“药拿回来了~还是出来吧,被子里很闷。”刚刚拿药只披了一件睡袍,现在她想扯开被子上床抱住她。可女人还在生闷气,挥开她的手又转身背对她,即使因为动作疼得撕了一声,却还是骂她:“谁脸红了,你给我滚远点,别让我看见你。”云识向来厚脸皮,而且可能是因为两世情缘,她总觉得她在口是心非,于是又褪去鲨鱼皮外遮掩的东西,强硬地扯住被子从身后将她搂到怀里。“你不疼吗?”她故意凑到她耳边问,由于是变温动物,所以身上一如既往地微凉。可陆初身上很暖和,只是她恨恨地扯开了她的手,又挪开了一点,淡淡道:“还不是拜你所赐。”“我今天就算死也不涂药。”她又这样说着,眼尾微红,咬了咬唇。可等了好一会儿,身后也没什么动静,本以为她会继续来哄自己,可是连声音都没有了。这个蠢鱼,真以为她死也不涂了?两处的伤口都很疼,陆初越想越气,忍着疼翻身,可被子忽然被掀开了,身上也忽然罩了一道阴影。她的手被猝不及防地捉在一起,云识拿着一条丝巾,在她愣怔间,便将她的手绑在了一起。“你做什么?”陆初皱起眉,死死盯着她,就见她弯腰吻了下自己的脸颊,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