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这儿,还有这一片区域。”李蕾指出大概两米的面积。
她意识模糊,尽力保持清醒,回答望言的每一个问题。
铁镐敲击,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这一片我都碰到了。”李蕾磕巴说话。
望言扩大敲击的面积:“往后退。”
片刻后。
铁镐挖到一片沉闷硬物,掌心被击得发麻,手感与煤矿的质地完全不同。
望言眼皮撩起,握紧铁镐用力敲。
墙壁似是往内回弹了一分,再鼓出,像触及在既柔软又坚硬的皮肤,蠕动速度缓慢。
望言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对这画面升起警惕。
下一秒,他就看见那被铁镐敲击过的矿壁,破开,流出黑糊糊的浓液,像人被锐物挖伤后流血,哗啦哗啦往下流。
那黑色液体滴落在地后,很快与煤灰混为了一起,凝结成另一种碳。
同时矿壁起了反应,似乎有某种怪物在受伤后高速蠕动恢复体力,小口扩大,变成了漆黑的口器,牙口森森。
“好恶心,这什么?”李蕾艰难说。
望言手拽开书包拉链,掏摸什么。
李蕾转动眼珠:“你想干什么?”
他的矿用炸·药被拿了出来,一张旧报纸裹的几管火药。
“试试,把这东西炸了。”
李蕾怔了下:“怎么炸?直接炸?这煤一股硫味儿,一硫二硝三木炭,连锁爆炸把矿井炸塌了怎么办?”
“不谈数量就是耍流氓,井底通风瓦斯含量低,煤矿脉也做了切割和封闭处理,周围还有液压承重柱,问题应该不大。”
望言只拿出一管,拽掉引爆索跟扔鞭炮似的,塞进了那张洞开的嘴里,掉头就跑。
“躲远点。”
“哎!!!”李蕾慌慌张张追上。
哥,你是真有胆有识!
“噗呲!”
他俩背后传来一种沉闷声响,像嘴含的火药爆开,包裹的柔软血肉被炸得稀巴烂。
鲜血淋漓的声音。
再然后,一阵呕吐声响起,矿壁像打嗝的肚子,不断反刍,像胃囊在不适收缩。
望言手遮了一下眼,看过去。
矿壁紧闭了,但呕吐的反刍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像在酝酿一个大的呕吐。
忽然,矿壁开了一道口子,一腔来势汹汹的黑色稠液“哇!”地爆了一地。
浇在地上,滋滋,瞬间蒸腾出如雪浓雾。
密度极高,迅速向周围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