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很多人,表情各异,却并没见姚芳渟、八喜。南宫瑾略略扫了眼,跟着杨俊卿大步而出。
府门口,南宫璞急急追了出来,拦住众人,“这位大人,这是何意?”
杨俊卿拿出锦衣卫名牌,晃了晃,“锦衣卫办事。”
见此,南宫璞更急了。南宫瑾故作坦然的笑道:“大哥,没事。我随他们进京,协助调查一个案子。我没犯事,没关系。”
南宫璞看着他,见他始终镇定、微笑,不做任何暗示。终于点头,“好,一路小心。”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几人将南宫瑾押上车,马车缓缓前行,不多时走出平阳城。
“等等。”城内追出二骑,正是姚芳渟和八喜。“杨大人,我们是南宫瑾家人,可否让我二人跟随照顾一起进京?”姚芳渟快马上前。
杨俊卿示意停车,撩开车窗看了眼姚芳渟和八喜,见他们背着行李,指了指行李道:“把包裹解下。”
姚芳渟乖乖解下包袱,随手接过八喜身上的,交给一名锦衣卫。那人将包裹放车上一样样检查起来,见有只木盒,打开全是小瓷瓶装的药。
姚芳渟下马,解释道:“杨大人,这是药。嗯,阿瑾身体不太好,需要常服。”说完看了眼车里的南宫瑾和杨俊卿。怕杨俊卿不信,说道:“这些全是杜岭杜大夫开的,他现在人就在平阳城里。杨大人可以派人去验证。”
南宫瑾笑了笑。对,还有杜岭这把‘尚方宝剑’,就是不知现在还有没用。
杨俊卿也笑了,随手拿出几瓶,各倒出一粒交给一名锦衣卫,让他找杜岭验证。之后,没再将包袱还回去,看了眼车里的南宫瑾,让二人跟在车后,向京城而去。
离开平阳十多天,之前南宫定安一直坐在马车上,直到此时才有人将他扶下马车。看这周围该是一处并不繁华的军镇,不过没等他细看,已被扶到轮椅上,推进一处民房内。
张李麟正坐在房内看书,似乎入了迷,连南宫定安被人推到他面前,都没抬头。
“李麟。”南宫定安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对他这种态度多少有些不满。
张李麟放下书,看着南宫定安,“你最好叫我张圣使。”
南宫定安更为不满,语气淡淡的说:“我认识你师父。”
“师父不止一个徒弟,当然徒弟也不止一个师父。”张李麟似连看他的兴趣都没,拿起桌上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水。“再说,做过我师父的都死了。”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南宫定安,他笑了笑,语气没那么淡了,“你师父死了这么多年,自问我对你们并不差。”
“你要离开平阳,也只有我搭理你。”张李麟似也在提醒他什么。
“辰州山村、平阳城……。”南宫定安不看他,像是细数起自己的功绩。
“哼。”张李麟冷哼一声打断,“托你的福,辰州山村已经没了。至于平阳城,我们要来便来,要去便去,与你也无关。”
南宫定安心中愠怒,却忍了下来,毕竟现在身边没人,轻轻笑道:“就这几十年,你们做大了……。”
张李麟不搭理,喝了口水道:“你现在出来了,我们之间也至此为止。”
“什么意思?”南宫定安紧张起来。
“你能打仗,还是能种地?白莲圣城不收废人。”
南宫定安大笑起来,“我能治国平天下!你们能吗?到现在还龟缩在土默川,寄人篱下。凭种地能种出另一个大明?还是靠你们那个庞师叔的几下子阵法造诣?造反造成你们这样也可悲。”
张李麟看着他,眼神内无一丝波澜,“这么多年,你这样的人,就算没百个,我也见过九十九了。看在你曾经帮忙训练了‘庐阳散仙’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个地方,我差人送你去。从此后,再无瓜葛。”
南宫定安静静的看着他,冷冷的说:“包括土默川?”
“包括土默川。”张李麟怕他多想,又加了句,“只是将你送到而已。”
南宫定安坐在轮椅上,半晌,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