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阳恍然大悟,“洛公子,你其实是来谈海船的吧。”
洪继朋把书一扔,大笑起来,“怎么着?怎么着?你手上不是还有二千匹吗?六百匹就想卖我三万两银子,哈哈……。”
“洛某觉得洪堂主收了这么多货,也是想出货的。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两家联合包海船,有钱大家赚嘛。”洛云石无所谓的说。
“你大方。”洪继朋竖起大拇指,“是不是去收过货了?一匹都没收到?哈哈哈哈……。”
“这很正常,价高者得。生意人嘛,这点准备还是要有的。大家都是为赚钱,不是吗?”
“洛公子,陈某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陈春阳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洛云石。
洛云石笑看陈春阳,解释道:“赵老开口了,我也就是跑个腿而已。”
“能问下,海船在哪里吗?”陈春阳不放心。
“福州。鼎立船行。我总共定了五千匹的舱,可以和乘风堂平分。”
“这个,我们要考虑考虑。”陈春阳矜持的说。
“洛某明天就出发到福州。如果乘风堂有意合作,可以和我一起去福州。不然,就当洛某没来过吧。大不了,多付点银子,退一半的舱。”洛云石笑着起身,行礼道:“明天辰时起程,过时不候。洛某告辞。”
见洛云石头也不回的走了,洪继朋差点跳起来。“妈的,什么个东西!”
“大少爷……。”
“妈的,老子一把火烧了元泰,什么个东西!”
“大少爷,这事不能听他的。”
“废话!”
“大少爷,我的意思是他的话里有很多破绽。”陈春阳不等洪继朋反应,直接说下去,“第一,他说他定了五千匹的舱。可是,全荆州包括荆州周边全收遍,也没五千匹的缎。没这么多货定这么大的舱干什么?按他上次说,十两一匹的运费,五万两啊!他是疯了么?……”
“等等,”洪继朋还是打断他。“如果是真的,那小子一转手就赚四十万两?”
“大少爷,这是不可能的事啊。”陈春阳急了。
“他不是说元泰就有三千匹?”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我很怀疑栖凤庄没有三千匹的缎。而且,一个月,他实际从织户处收的也只有五百匹。这五百匹,现在少爷也全收了。”
“什么意思?这小子在充大尾巴狼?”
“还有第三件,如果关于缎的事全是真的,按洛云石所说,他已没有五千匹了,要退二千五的舱。海船要退舱可没这么容易,临近开船,这么高的运费,可能根本退不了……”
“哈,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全是真的,他今天也是来求我们的?哈哈。”洪继朋一听,得意起来。
“但也有可能,全是假的,只是一个局而已。不过,海船的事是不是真的,倒是可以去一趟福州。既然他说明天出发,我们完全可以今天就出发。”
“你想……?”洪继朋好像发现了一丝什么。
“如果是真的,我们可以使使力不让洛云石退,然后再向船方要下那半的舱,给多少银子他们都是赚到的。如果是假的,那江陵缎的事到此为止,不要再为此多花钱了。”陈春阳建议。
“好!……。等等,你刚说,有可能是个局?”洪继朋刚拍完大腿,转而就皱起眉头,“老陈啊,你说有没啥办法,趁机把那姓杨的也给办了?”
“这个……。”陈春阳其实并不想三堂不和,可是,三堂早已不是当年。
“不管是不是局,老子都让他变成局。这事你不用管,哼,我先把他的银子借光再说。哼哼。”洪继朋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