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他问。季池摇头：“我没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霍烬醇厚的声音响起，季池脑袋动了动。季池脑袋埋在霍烬颈间，闷着调子，“我知道……”“知道的……”霍烬的手紧紧攥起。这个距离让人心慌害怕。霍烬抓住季池的双肩，将人与自己拉开距离。他放开季池站起身。霍烬面色依旧没有季池熟悉的温润柔情，不冷不热，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讨厌霍烬这么看着他。“是很重要的事？等到现在都还没走。”霍烬问他。季池凝目望着霍烬，微微仰视的姿态眼尾的绯色愈发明显。“嗯……”霍烬看了看周遭，灯都关完了，季池一个人待在这里显得渺小又落寞。“说吧。”霍烬眼神再次落在季池身上。季池咬了咬腮帮子，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情啊爱的喜欢或者什么非他不可的话，霍烬是不会相信的。他吸了吸鼻子，话锋转的让人啼笑皆非，“我饿了……”霍烬深邃的眸半阖盛着几分错愕。好像没之前聪明了，让等着就等着，天黑了门关了还在这等着，不吃饭也要等着。“你怎么越来越笨了？”霍烬这句话说的没那么冷冰冰的，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情绪。季池侧目看像一旁的花坛，抬手擦了擦脸颊，“我想吃你做的饭……”季池脸侧着霍烬只能看见脑袋。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出来了一样，害怕被拒绝，所以也不看人。就那么等着霍烬的后话。“我没时间。”霍烬拒绝了。季池脑袋转过来，“那去店里吃。”“我没有时间，你饿了的话自己去。”霍烬明显没有要答应的意思。“那去近一点的餐厅。”季池神色认真，这顿饭是非吃上不可了。“我没有义务陪你吃饭。”他觉得季池好像已经忘记了，他们两年前就分道扬镳了。季池脑袋转过来，掏出手机，“那把你电话给我……”“季池！”霍烬今日一整天思绪都紧绷着，那根染着血丝的线被扯的锋利。稍微触碰就是鲜血淋漓。自己的笑话季池已经看了太多太多。他从来都不屑一顾，现在又是在做什么。霍烬叫了一声季池的名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想看他的笑话吗？季池凝着认真，微哽，“我想………”我想追你季池凝着认真，微哽，“我……想追你……”霍烬愣了几秒，他就那么看着季池，浑身都错愕恍惚着。季池泛红的眸莹盈水意，他知道霍烬会觉得自己是在逗弄他，因为霍烬的面色看起来明显有了几分难懂的怒。没有人被反复凌迟百次千次，能坦然面对曾经伤他的利刃。季池垂下脑袋侧目，拉开话题，“那你送我回家……”霍烬凝眸看着面前的季池，顿了许久道：“我让人送你回去。”“不用。”季池再次被浇了一盆冷水，他的语气滞闷了不少。这时候季池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之前那些个酒肉朋友。对面的声音嘈杂，没开扩音那烟熏缭绕的滋味都快窜出屏幕了。吵的人心烦闷。加大音量的吼声让季池脸下一沉，“小池，来喝酒啊，今天有八个贼骚的oga！老地址啊快来！”季池：“…………”妈的。季池听着这话脑瓜子嗡嗡嗡的，他还没等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之前霍烬最讨厌自己去酒吧了，现在好了，刚一见面整这一出！杀了他吧！季池心虚地抬眼瞥了霍烬一眼，“他打错了。”霍烬居高临下地垂眸，“没有人要管你，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季池心口颤了颤，两年前的霍烬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绵延的酸楚让季池瞳孔发胀。他记得那时候为了逃避霍烬，经常半夜才回家。霍烬都会等着他，家里的灯无论回去的多晚都是亮着的。那时候霍烬会问他想不想出去玩。如果想去玩，他可以带自己去。告诉自己少去酒吧那种地方。他会管着自己，即使知道说了做了都不会有用，依旧会一次一次的提醒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现在他说，没有人要管你。这话淡漠的很，季池觉得心里被压了石头，他不要这样的霍烬。“我不去，我现在很乖的……”季池沉的声音委屈与痛交织着。霍烬没有回答季池的话，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通电话。铃声响起对方就接了起来，“霍判长。”是一个年长些的男音。霍烬轻应了一声，“让接待部找个车来，大楼门口有位alpha，把他送回去。”“alpha吗？”霍烬眼眸微动，“s390梅子酒。”“啊。”对面没忍住笑了笑，“好好好，马上过来。”季池吸了吸鼻子，霍烬连自己名字都懒得说了，就叫自己梅子酒。他才不是梅子酒。讨厌霍烬。两分钟后，办公楼门口来了俩接待的车辆，来人下来就看见了霍烬。“霍判长，您也在啊。”司机谄媚道。霍烬点了点头，“把他送回去。”司机瞥向季池，立即确认了人，就他了，s390梅子酒味的alpha，因为委屈信息素泄的到处都是。怎么回事，被打了吗？那么委屈。那么浓的梅子酒味。带他不算酒驾吧？司机走到季池面前，微微俯身，“你好先生，车来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用。”季池冷声回绝。司机眉头蹙了蹙，“您还想再坐坐？”季池不答，僵持许久司机侧身看向霍烬。“霍判长，他……好凶啊。”十分钟后。霍烬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你先回去吧。”“诶。”司机点了点头，“好好好，那待会儿他想回去了您再给我打电话。”霍烬唇抿成直线，“不用了，辛苦你跑一趟。”司机嘴角咧了咧，“霍判长您说的什么话，您叫我是我的荣幸。”“那我就先走了。”得到应答之后司机便上车将车开走了。霍烬就那么看着季池。宽阔的空间少年一个人待在角落显得落寞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