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里面呢?”芜花开口道。
“带我进去吧!”谢瑾言开口道。
“是。”
谢瑾言走进房间,看见的就是谢朝颜正皱着眉,手上拿着一枚棋子举在空中,但是迟迟没有放下。
谢瑾言来了兴趣,他一向棋艺精湛,于是直接走上前去,眼神落在那盘棋局上。
他看了几眼,立刻就将棋局分析的差不多了,看到谢朝颜手拿黑子,于是开口道:“你应该下在这儿,黑棋才有活路。”说着还用扇柄指了一下棋局上的位置。
谢朝颜看了一眼谢瑾言指的位置,细细揣摩起来,然后一脸兴奋的低着头说道:“真的哎!这样黑棋就瞬间死而复生了。”
女子声音温婉柔和,风铃般的声音,轻声细语,让人听了很是舒心。
谢朝颜将黑子落下,然后才发觉出来好像有什么不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子,是了,他应该就是谢瑾言了。
“见过兄长。”谢朝颜举止端庄的起身行礼。
刚刚谢朝颜一直低着头,谢瑾言没能看清她的容貌,此时他才看清眼前的谢朝颜,直觉女子虽穿着淡雅,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腻细感,身着一身翠绿的裙子的女子,容貌甚美。
谢瑾言没想到自己这个多年没见的堂妹竟然长得这么绝色,一时间,他倒是有些看呆了。
“咳~堂妹客气了。”谢瑾言有些尴尬的说道。
谢朝颜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只是看了谢瑾言几眼,觉得他看着像是那种翩翩儒雅的书生,长得还是很好看的。
“兄长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去休息吧!”谢朝颜开口道,他们之间实在是生疏,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不如不待在一处。
“不急,这次我是奉祖父和伯父的吩咐,来接你回去的。”谢瑾言开口道,但是他想到祖父和伯父的安排,心中不免对谢朝颜有些同情。
“接我回去,祖父和父亲可是有什么事吗?”谢朝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口道。
“额~祖父和伯父自是想念你了,所以想接你回去一家团聚。”谢瑾言不敢直视谢朝颜,也不敢将他们的打算告诉她,只能寻个借口敷衍她。
“团聚,我在这儿待了将近十年了,要是想将我接回去,早就接了,又何苦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儿十年呢?祖父和父亲怕是早就将我给忘记了,怎么突然这时候又想起我来了,要接我回去?”谢朝颜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这。。。。。。朝颜,祖父和伯父也是有苦衷的。”
“算了,这些陈年旧事,我们还是不提了,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日就出发回上京城。”谢瑾言道。
“为何要这样着急?”谢朝颜一脸的怀疑看向谢瑾言。
“哦!祖父和伯父想念你想的紧,所以让我接上你,尽快赶回去。”谢瑾言被谢朝颜看的浑身不自在。
“原来是这样啊!”谢朝颜故作轻松的回道。
“只是,这次回去,我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谢朝颜问道。
“当然了,我们一家都在上京城,你一个人孤身在这儿,我们终究是不放心的。”
哼!谢朝颜在心里冷哼一声,这十年来,也没见得你们担心过。
谢瑾言见谢朝颜不开口,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但是却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兄长,当初我来这儿的时候,我母亲的嫁妆也一并带过来了,一天的时间,我母亲的嫁妆怕是整理不完,明日出发怕是不行的,不如等我几日,可好?”谢朝颜缓缓开口,能拖几日就拖几日吧!只有王衡之一并赶到,两家相争,她才能有更好的选择。
“这。。。。。。大伯母的嫁妆可以稍后在送到上京城的,也不急在这一时。”谢瑾言说道,他来之前,祖父和伯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接上人之后立刻就出发,不能有片刻的耽搁。
王氏的人很快就会知道他们的打算,即便谢朝颜在两家眼里已然是一枚弃子,但是他们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彼此利用她这最后剩余的一点儿价值。
“兄长,那些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若是我将这些全部抛下,那我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人了吗?”谢朝颜沉着声音说道。
“可是祖父和伯父近些日子对你颇为想念,若是耽搁久了,让两位长辈担忧,不也是不孝了吗?”谢瑾言反驳道。
“哼!”谢朝颜是在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然后接着开口道:“兄长觉得,于我而言,是那十年来从未对我有过只言片语的祖父和父亲重要,还是生前为我几番筹谋的母亲重要呢?”谢朝颜冷冷的开口道,她永远忘不了,王璇生前拖着病体,回到外祖父家中,求他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能够对她们母女有一点儿的怜悯之情,在她去后,能够照拂一二,可是竟然被他们赶了出来。
之后谢家更是对母亲多番嘲讽,王璇病情加重,但是却将自己的尽数嫁妆变卖,将钱财交到安嬷嬷和谦姨娘手中,为的就是将来她不在了,还能有这些钱财能够护着自己一二。
并且在她最后咽气的前几天,将她的部曲散去,只为他们能够有个自由身,日后能够再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一切也都如她所料,在王璇去世的三日后,他们就将她们母女两人赶了出来,身边只留了几个人护送她们去谢家老宅,幸好安嬷嬷她们没有远离,护在她们身边,来到了祖宅,他们陪着她,背井离乡,一待就是十年。
谢瑾言没有回答,对自己刚刚的话感到羞愧,他们这些年来,对谢朝颜的确很过分,不闻不问,如今想到家中没有合适女子送到南安王府,就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