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谈喜欢?那谁配。”
闻人樾的眼睛很亮,目光却很冷。
“是江社雁?还是掐着你要你死的人?”
从言语开始,他逐渐露出他的獠牙,围绕蔺怀生凄惨的脖子,他还欲意再添一笔恶意。
“生生,”闻人樾微笑着,咬牙切齿道,“出去一趟,你都快要死了。”
“我不配,可我从来不会这么对你,也从来不会让你受伤。”
闻人樾憎恶地盯着蔺怀生的脖子,这一刻蔺怀生身上聚集了他浓烈的爱与憎厌,借由一个伤痕,蔺怀生看清了闻人樾所谓的爱的本质。
“你的爱原来这么肤浅吗?”
好似厌倦了同闻人樾谈话,蔺怀生垂下眼,脸也别到一边去。
闻人樾可以把蔺怀生锁起来,锦衣玉食是隐晦,金铐香榻是直白,但他做不到连蔺怀生做什么、想什么都掌控。比起一耳光,好像这更令闻人樾不堪忍受。他捏蔺怀生的下巴,想让他转回来好好看自己,又或是其实是他想好好看着蔺怀生。就被蔺怀生打了第二次。
闻人樾本可以躲,但他没有。男人阴鸷的目光落在蔺怀生脸上,仿佛要看清蔺怀生如何有的胆量。蔺怀生微微一笑,反手又狠狠扇了他一次。
闻人樾长发散乱,他抬头,谪仙成了恶鬼。他完全上了榻,倾身将蔺怀生笼罩在自己身下。红烛摇曳,几近将息,闻人樾的影子很长,蔺怀生无处可躲。
此刻的闻人樾神情恐怖,可蔺怀生浑然不怕。他伸出手,抚摸闻人樾脸上自己亲赐的伤痕,闻人樾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锁链哐响,小郡主笑叹,露出他也学会的獠牙。
“阿樾,我不爱你,才舍得打你。”
“如果我爱你,我会把这世上我所能有的都给你,但你不配我爱。所以别再说什么你最爱我了,那些东西不够。”
他自诩无人可敌的情意被轻易否定,闻人樾喘息,不甘心,也起好胜心。
“生生,生生……”闻人樾拆掉蔺怀生的发髻,是旧簪子,也是他亲自买,可闻人樾却如弃敝履扔到床下。蔺怀生不要他的情意,他也不要了这根簪子。两人青丝先比十指交缠,无论闻人樾如何呢喃,蔺怀生皆坦然,闻人樾从他眼中看到狼狈的自己。
“江社雁是你姐夫,世人口诛笔伐,会将你活活骂死。”
蔺怀生不探究也不辩解,那夜江社雁的确吻了他。以闻人樾的手段,早晚会知道。
“可他至少对我发自真心,他能为我做更多。”
“阿樾,你不记得我们的交换条件了?我只想知道我姐姐为什么会死,你连这一点都不能为我做到,我为什么不能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