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点撒娇的语气。
接着,蔺怀生也伸出手,摸索到了c脸上的那条疤。
就在小羊的手触碰到自己脸的时候,c下意识感到不妙,他甚至想要往后退往后跌往后倒,把他的这条丑陋的伤疤藏起来。但小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能够这么快就摸到了。c浑身僵硬,死死盯住蔺怀生的脸,他犹记得今早小羊极度恐惧的样子,而这一次,蔺怀生在刚刚触摸到这条疤的时候同样身体颤抖,但他克制住了,或者说,在生理恐惧的同时,依然没有停下他亲近的举动。
不知道为什么,c一点都不快乐。
蔺怀生确定了这条疤痕的位置,唇齿颤抖,在那覆上一个吻。他为自己能够做到这件事而露出一个苍白而喜悦的笑容,耍小聪明地以此和c讨价还价。
“先生,不用为我想办法治眼睛,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c(心痛):他是在逃避……都怪我……
小羊:我越来越棒了,值得表扬。
第19章斯德哥尔摩(19)
c觉得自己疯了,但现在似乎蔺怀生也快疯了。
他们从一对关系畸形的绑匪和人质,变成两个在感情里摇摇欲坠的大小疯子。
在c悔恨自己对蔺怀生的所作所为后,他不再希望改变的蔺怀生变了,变得和他一样。
小羊用他拙劣的甜言蜜语试图说服centipede,好像一管一管的毒剂从男人的耳朵里灌进去。可能蔺怀生认为,只要他的眼睛不恢复、他永远无法再次看到c脸上的那条疤,他就可以自欺欺人,麻痹自己继续当绑匪的小羊。
centipede斩断了他的退路,联邦只会认为他是第三名绑匪,除了c的身边,蔺怀生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待了。
c同样明白。
最后,这个男人艰涩地开口,顺蔺怀生的心意附和:“好……我们不去治了。”
蔺怀生就得逞,这一次亲在c脸上伤疤的动作就熟练自然多了。
“先生,您对我真好。”
c觉得这是无心的小羊对他最深切的讽刺。
当他更爱蔺怀生时,之前的强势和掌控欲都显得非常可笑,这些东西不再能够带给他快乐和兴奋,而成为他爱情里视为耻辱的疮疤。他以前竟然用这些东西在爱一个人,c为之感到作呕。但爱、或者世上一切诸如爱的东西,都是越深切才越明白,才知道原先的认知与做法有多浅薄,但不能回头更改。
要承认自己的过错,任何人都要经历一遍对自我残忍的剖析。c就差把自己解剖得满地淋漓。
他有点承受不下去了,哪怕心里再爱,但蔺怀生无时无刻和他如影随形时,c涌出一分荒谬的怯懦,他想要逃离他的爱人,一天24小时里有一分钟就好。
c说他去拿吃的。而且也确实到了吃饭的时候。
对此蔺怀生表现得很不舍,小羊从被子里伸出手,像把自己从一个柔软的茧里主动剖出来,抓住c的衣摆:“我要一个人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