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睡梦的西伯利亚大汉赶到时,看到c一副杀红眼的样子,并且枪口还对着人质,颇感头大与烦躁。但有利昂在,最后阿诺德和伊瑟尔被制服也就意料之中。
c紧紧地把蔺怀生攥在自己身边,他劫后余生,竟公开地,像瘾君子一样在蔺怀生身侧深深地嗅吸一大口气。
他的心跳还没平复,可能下一秒理智和心脏都要一起冲出躯体。c必然要困住它们,所以他困住蔺怀生,把小羊紧紧地围在自己身边,如果小羊可以变小他就揣在口袋里,藏在心口前。
谁都看出了c此时的不正常。
阿诺德不由担忧地看着蔺怀生,他不知道青年究竟有什么打算,但待在这样的绑匪身边是极其危险的。
阿诺德的目光再次激怒了c,被判定成觊觎、挑衅,c直接掏出枪,黑漆漆残冒硝烟的枪口直对着地上受伤喘息的阿诺德。
“嘿,嘿!centipede,冷静一点!”利昂连忙摁住c的手臂,用眼神提醒c他们和联邦关于人质的约定。他们现在最起码得保证这些人质是活着的,和联邦的谈判才能顺利进展下去。
怀中的蔺怀生忽然停不下来地直咳嗽。c低头,发现自己把小羊摁得太紧。他鼻尖朝着自己的衣服,而他自己身上现在必然混着各种难闻的味道,火药味血腥味烟味,哪一样都和小羊不合衬。男人连忙松开力道,但不敢完全放开,他掌控小羊,是因为怕小羊蹦蹦跳跳逃走,也把他不中用的灵魂一起带走。
c喘了口气。利昂说的是对的。于是男人只能憾恨地俯视着地上两个人质桀骜不驯的脸。他看不爽,牵着蔺怀生走过去,靴子踩在阿诺德的头顶,重碾了几下,将阿诺德的脸狠狠踩进地底。
阿诺德隐忍着,牙关间只漏一声闷哼,但一声痛苦与求饶都没有。
至于对伊瑟尔,c则诱哄蔺怀生抬脚。
“他刚才欺负你了是不是?”
青年惊慌未定。他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该向着谁,在场的每一个人对他而言都是强悍的、恐怖的。此刻他的身边是绑匪先生,他那么可恶,可恶在反复易改,他可以是斯德哥尔摩最恋慕的强者,也可以是最恐惧的杀人凶手。可斯德哥尔摩没有办法,他只能仰视这个选定的先生的鼻息而活,凭借他的喜怒决定自己的人生。青年现在讨厌这样。但他现在又变好了,在小羊最无助的时候,他又重新变得这么温情和可靠,蔺怀生就下意识照c的话做。
c要帮小羊报复,也要蔺怀生自己痛快。
他就和蔺怀生说:“狠狠踩下去。”
听到这话,伊瑟尔很反骨,不求饶,还偏要抬头迎着人看。他与蔺怀生的双眼正视上,观察着这只令他好奇心十足的羔羊。伊瑟尔脸上是被揍出来的血,但他的态度却很悠哉,他好像并不认为蔺怀生会这么折辱他。
然后灰扑扑的运动鞋就把他的脑袋往下踩。
力道没那么重。
甚至只是照着绑匪的意思,象征性地来了一下。
但切实叫伊瑟尔低下了头,得伏在地上,承认自己现在没资格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