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完颜与前储君的竞争也很激烈,他只有一个人,身边可信、可用之人甚少,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先王后一党害死,很不容易才活了下来。
林溪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了看完颜,叹着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呀?”
沈忱说的平静:“那时我也进入了军营,在北边打完,又因南境步步相逼,被派遣去打南人。在此之前,完颜从未输过,我足足打败了三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我们输赢平分秋色,最终因为军需消耗劳民伤财,两方定下了互不再犯的盟约。我和他不打不相识,熟悉了。”
他和完颜都是对方难得一遇的对手。
当不再有利益冲突,能够和平的面对面相处时,是对手亦是知己。
而且他们二人境遇也有些相似。
林溪几乎是立刻明白了沈忱的言下之意,心疼的看着他,也忍不住想昔日的沈忱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沈忱不想见林溪为他伤怀,捏了捏她的手心,说道:“总之,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我负罪成了农夫暂且不提,完颜他步步为营,逐渐掌控了南境大局,离南境王的位子仅一步之遥。”
“既是如此,你为何要帮他除了南境王?”林溪不解。
沈忱耐着性子解释:“因为完颜近两年数次往返于南境和秦境。”
林溪没懂:“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沈忱道:“先前若是没有南境王的意思,他身份贵重,又有那么多人盯着他,如何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在秦境生事?”
林溪明白了,震惊的说:“他先前……也是奉南境王的意思啊?他当时不是想逼你回朝堂,或者跟他走吗?”
沈忱道:“最初他到南境,其实是因为南境和大秦马上要通商了,但南境想探探大秦的虚实。这种事情,完颜贵为王室,身份特殊,何须他来做?但那时先王后一党给他下了套,他才被指来,先王后一党想趁机收拢击溃他的势力。”
“完颜早有打算,过来后原本想走个过场就回去,顺便也将计就计,但没想到的是,他这时恰好知道了我还活着,就多留了些时日。然后他想把我撬回去助他登位,才又做了那些。当时有南境王的意思在身,他做事也就并不顾忌。”
当时的那些事情,可着实给大秦朝廷添了不小的麻烦。
林溪听的一滞。
原来这背后的各方利益牵扯那么多!
她还以为完颜当初纯粹就是为了沈忱,所以她才不拒绝完颜多番来她家,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完颜这个希望沈忱的“朋友”。
沈忱摸了摸林溪的脑袋,自己不是很在意:“身在其位,做事便不能随心所欲,总要权衡许多。”
不可否认,完颜曾经为他之境愤慨过,想撬他回南境也有为他好的意思,只是也终究掺杂了其他的罢了。
这对于身处高位的人太正常了。
林溪看向完颜,他蹲在四宝面前,像是在教着四宝什么。
她担心:“那完颜现在看重四宝……”
沈忱道:“娘子放心,他不会对四宝做什么。当初母族被灭,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太深,他一直想找机会再兴盛他的母族。而四宝学习他母族的东西似乎很轻易,所以他才想把四宝带回去,交由曾经辅佐他的罗刹族人教导,将来传扬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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