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睁着纤长眼同他对视：“我可以……再闻一会吗？”
陈冉冉：“？”
这鱼什么奇怪癖好。
人鱼已经急不可耐地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种味道刻进脑海里。
“噢！”陈冉冉恍然想起它是通过释放类似oga信息素味道引诱猎物上钩，不禁感叹，真是一条有事业心人鱼，连这么一点细微差别都要精益求精。
人鱼尾鳍不自觉地缓慢收紧。
陈冉冉感觉到一股窒息般压迫感，不太适应地推了它一下：“……可以了吧，你还要闻多久？”
动作间，不小心碰到了一块硬邦邦地方。
人鱼闷哼一声，身体微颤，眼眸陡然晦暗下来。
陈冉冉连忙低头查看：“啊，抱歉，我不是故意，是不是碰到之前伤口了？疼不疼？”
不同于他蹩脚装扮，人鱼腰腹处和鱼尾衔接得浑然一体，肌肉完美紧实，因为常年浸泡在水里原因，皮肤摸起来温润黏滑，宛若最上等玉石。
陈冉冉视线再往下——
人鱼猝不及防地放开他，甩着尾巴，游到距离陈冉冉数米远位置才停下。
陈冉冉一脸懵逼：“你别跑啊，我帮你看看撞哪里了？”
人鱼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嗓音听起来比之前要紧绷：“不用了，那人走了。”
闻言，陈冉冉大喜过望，没再纠结之前话题，当即决定收拾一下走人。
其他都好解决，唯独轮到脱鱼尾时犯了难，它材质厚实柔韧，陈冉冉左拽右拽就是拽不下来。
“好像缩水了……”陈冉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抬头看向对面，“帮我瞅瞅这尾巴怎么回事？”
人鱼像是顾忌着什么，没有动。
陈冉冉心说这鱼怎么阴晴不定，没办法，他继续低下头跟鱼尾皮孤军奋战。
忽然，一道轻柔呼吸声拂过耳畔。
“做鱼……不好吗？”
陈冉冉吓了一跳，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游到了他背后，如果它想偷袭他，刚刚就是最好机会。
陈冉冉眼神中闪过一抹警惕：“当然不好，我是人，不可能适应做鱼生活，你快点帮我弄下来，我还有任务要做。”
人鱼眸光轻闪，若有所思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冉冉压着火气说：“你知道也没有用，又不能离开这个星球。”
人鱼不知是不是没听懂，执拗地又问了一遍：“名字……告诉我。”
陈冉冉没办法，只好告诉他。
“你窝……离我很远吗？”
对陈冉冉来说当然不远，乘坐运载舰两天时间就到了，他想了想，道：“对你来说很远。”
人鱼低下头，没有再问东问西，纤细手指冒出锋利尖甲，轻轻一划，鱼皮像纸一样被划开了。
陈冉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爬上岸换上自己衣服，朝它敷衍地挥了挥手：“总之这次多谢你了，人鱼永远是人类好朋友，我们后会无期。”
“好朋友……”人鱼看着他背影，轻声念叨。
陈冉冉刚走了还不到一百米，万万没想到，许久没有出现《生为炮灰，我很抱歉》app给他发来了一封任务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