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儿跟郑哥儿好像在跟小林先生学认字,照我说,六子家那几个小子也跟小林先生学一段日子算了。”
“就是,小先生性子好,不像那冯先生仗着自己念书就心高气傲,这也看不上那也瞧不起,以前找他写封信还得看他脸色呢,心情不好还不写!如今倒好,在村里找小林先生写信就成,不用专门跑杏花村一趟,更不用看谁脸色。”
妇人们说了一通,再往水塘瞧去,已经不见少年放鹅的身影。
林殊文带鹅刚回院子,在门外看见几道徘徊的身影。
徐哥儿郑哥儿,还有他不认识的人,带着三个小孩。
郑哥儿抬眼,道:“小先生回来了。”
闻言,带着孩子的男人走向林殊文,喜道:“小林先生,我是赵六子,今日过来有事相求。”
六双眼睛齐齐投来视线,林殊文本来脸皮就薄,见状,取出钥匙开门,把人都请进屋里坐。
他正准备沏壶凉茶,赵六子道:“小先生不必客气,我们有事相求,怎么还能劳烦你干活。”
赵六子口中所求,正是前不久在河边洗衣的妇人们闲聊过的。
赵六子欲请林殊文教他家里三个儿子认字念书,教一段日子,学些浅薄易懂的。
赵六子道:“若小林先生认为我家三个小子是块料子,能学下去,到时候我就送他们去城里的私塾,若不是那块料子,倒不如早早跟我学做生意,以后还能尽早学到份谋生的手艺。”
赵六子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里面装有些碎钱。
“这是给先生的束脩,钱不多,为表诚意,钱一次就在这儿给完了。若先生答应,晚些时候我在切几块肉送几只鸡过来,先生看如何?”
赵家的三个小子学不了太久,约莫先学一个月左右,先估摸估摸。
林殊文一忖,道:“那就让他们每日午后,跟郑哥儿徐哥儿过来,固定教一个时辰。”
赵六子合掌拍着笑道:“好、好。”
又把视线转到三个孩子身上:“你们三个小子,还不跟先生道谢。”
三个男孩子纷纷喊“先生好”,其中有个哥儿,生得最是瘦弱。
赵六子看着最弱小的孩子,道:“这是老三,跟老二前后不过几刻钟出来的,偏偏老二生得壮实,老三吃再多肉都比寻常人家的哥儿瘦弱。”
林殊文见过三个小孩,听他们各自说了名字后,就让赵六子先带他们回去,明日再来。
徐哥儿郑哥儿相互对视,问:“小先生教我们五个人会不会太吃力了?”
林殊文道:“教一个是教,教五个也是教。”
在他看来并没有太大分别。
半时辰后,赵六子亲自拎了四只大母鸡,两块切好的猪肉,及一捆腊肠和一篮子鸡蛋登门。
赵六子道:“这四只母鸡都能生蛋,眼下时节太热,肉放不久,就换了这捆腊肠。腊肠全是用猪肉塞的,能储放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