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儿和郑哥儿默默认记新字,林殊文坐在凳子上做木簪,两人并未弄出太大动静惊扰他。
半个时辰后,两个哥儿起身离开。
徐哥儿道:“过几日去喝喜酒,我要回去织几双鞋,到时候当贺礼送给人家。”
郑哥儿道:“我织一对枕套。”
他们不约而同的开口:“成亲真好,我们什么时候也能选个中意的汉子结亲。”
又看向林殊文,眼神都带着艳羡。
就算莫布那伙人不说,徐哥儿跟郑哥儿都知道好多小伙子喜欢林殊文的,长得好看,识字认字,还会做簪子。
他们这几日见过林殊文打磨出来的木簪子,比村集里卖的精致许多,听林殊文说首饰铺的掌柜固定跟他收,别提有多羡慕。
送走两个哥儿,天阴沉下来,乌云笼罩。
林殊文把晒在院子里的木柴全部收进堂屋,听着闷响的雷鸣,除了几分惊怕,更是心乱如麻。
不知道他做的赤豆莲子羹严爷喝了么?
从巧婶那买来的饼子挺好吃的,合不合对方的口味?
严宅。
严融之喝完碗中的赤豆莲子羹,糖放多了点,微微齁甜。饼子味道不错,就是送来时已经凉了,略微影响味道。
他压不住眉眼的笑,连日来对了许多账簿,如今快告一段落。
昨日夜里跟林殊文求亲有些冲动,但说出来并无后悔。
相反,他探出几分情意,愈发坚定念头。
林殊文没有拒绝。
少年逃避归逃避,却会惦记着自己早时让后厨给他准备的包子和羊乳,又想把这一分好一分恩的情还回来,别扭地给他送莲子羹和饼子。
严融之低笑。
临至傍晚,他望着灰暗下来的天色,琢磨着估计要打雷下雨。
于是带了伞具出门,行至林家旧屋,刚敲门,雷声闷响一阵。
严融之道:“殊文。”
林殊文正准备回屋拉张褥子盖一盖耳朵,门外的低唤让他后颈一紧。
那一阵雷似乎又遥远了。
他跑到门后:“严爷……你怎么过来了。”
又硬着头皮道:“我不想开门。”
还没想好怎么见对方,见到面要说什么更无头绪。
沥沥的雨水越过门檐,严融之放下伞,无奈:“下雨了。”
林殊文望着说下就下雨,哪里忍心让人淋雨。
他将门打开,严融之道:“我话既与你说明,就不躲着避着了。方才听见打雷担心你,过来看看。”
林殊文眸子盯着鞋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