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光从窗户的纱幔透进内室少许,许林秀睁开有些疲倦泛红的眼出神。
昨夜他背着和任青松睡觉,两人居然彻夜没有说话,他浑浑噩噩地挨到半夜才睡,此时一摸身后位置,空的。
任青松自律,每日卯时一刻都会起身到后院演武场练武,风雨无阻,连两个人“冷战”了也没有改变他这个习惯。
门外,冬秋算着时辰站在门外敲门:“公子,到了洗漱的时辰。”
许林秀嗓子有点闷,简单回应一声就没说话。
冬秋端水进屋:“公子,大人今日好早就练武,后院木桩都被劈坏了两块。”
许林秀漱完口,饮完半杯清茶才示意自己在听。
冬秋没敢问自家公子是不是跟都尉大人吵架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站在公子这边的,立场分明。
许林秀一身青竹素衣行至前厅,座上每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任明远不言不语,两位时常说话的夫人破天荒的没开口。任青松见他进来,沉静地看了他一瞬。
许林秀入座后同样保持安静地着喝粥食,半碗下肚,没什么胃口,他无视任青松不赞许的目光。
任明远清了清嗓子,许林秀看对方有话和他说,停下动作。
他垂眸:“爹。”
任明远道:“昨日管事见冬秋急急忙忙跑回,跟去一瞧,竟然发现他支了三十两银子。若小仆胆大,府内不会留这等手脚不干净的人。”
许林秀一下就猜测出任明远看见并且追查到冬秋拿了钱去做什么,他笑笑:“爹,是我授意,观涑州过来的难民可怜,便差人发点粮食。”
任明远语重心长:“林秀啊,当今世道不比以往,外头乱得很。时下大伙儿都揣紧兜过日子,府内余钱不足,如果你手头……”
任明远话还没说完,任青松沉下声:“爹。”
许林秀沉默吃饭,仿佛他们议论的人不是自己,可也因此留了份心。
一家人再亲,涉及钱财利益总免不得多个心眼。
许林秀当初带进任府的嫁妆丰厚,且这份嫁妆至今都由他自己保管,没动过分毫。
饭过,许林秀送任青松出门,走前任青松安抚他:“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