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时候,于真意已经报好了清美院的设计学类,考试时间门在二月下旬,正巧赶上了过年后那段时间门。
于真意天天在家吃了饭后就开始练习色彩、速写和素描。
画室的老师说清美常考“季节”与“光影”这两个主题,所以于真意把着重点放在这两项上,她知道越是常规的主题考得越难,且很难出彩。但她不能孤注一掷地将所有筹码都抛到清美上,所以除了练习清美的画风,其他学校的风格她也尝试着练习。
那段时间门于真意常常睡眠不足,吃饭的时候都快要睡过去了。不管是父母还是爷爷,都心疼的不行。于真意本人倒是觉得还好,想要完成目标,超量且超负荷的付出是必要的。
艺考是一场艰难的旅程,钱敏和于岳民带着于真意各个城市奔波,清美、央美、国美、川美等等学校都被她跑了个遍。
三月中,所有学校的校考彻底结束,这一年的艺考划下帷幕。
最后一个结束的是广美的考试,三月份的广州满树皆是粉红貂蝉樱。
飞机飞过云端,底下景致不断缩小而后模糊。于真意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钱敏和于岳民,她拉着两人的手,很轻很轻地说:“妈妈爸爸,辛苦你们啦。”
回到家后正是周末,于真意睡了一天一夜,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钱敏和于岳民难得没有叫她起床吃饭。
于真意趿拉着步子,走到阳台处,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睡爽了?”
于真意下意识嗯了声,而后侧头。
陈觉非右手撑着栏杆,站得没个正形。
三月末尾,夜晚的风,嚣张得很,灌满了他的黑色短袖,衣摆扬起,吹过他衣摆的风也拂过于真意的眼,因为太久没闭眼有些模糊。
算来,忙着艺考的缘故,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陈觉非了。
朦胧视线里,他的身影渐渐逼近,连带着那张脸的轮廓也分明了起来。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于真意咂咂嘴,摸了摸肚子,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陈觉非轻笑:“饿了?”
于真意点点头:“一整天没吃饭呢。”
“带你出去吃?”
“好。”于真意刚要进屋,又说,“我妈要是看见我下楼肯定要给我做晚饭。”
陈觉非视线凝在她脸上片刻:“那就别下楼。”
“那你想让我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我是蜘蛛侠?”
话音刚落,于真意只觉得自己的腰侧被人抓住,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渗透进来,像升腾起的火,从腰侧开始燎她到她的心。倏忽间门,她整个人被腾空举起。
于真意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你干嘛!”
陈觉非仰头看她:“不能正大光明,那我们就偷偷摸摸地来。”
于真意知道他指的是下楼这件事,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一种偷情的味道。偏偏他声音刻意低沉磁性,尾音勾着,像羽毛轻飘飘地划过她的耳廓,却带起无法言说的颤栗。
整条鸳鸯巷静悄悄的,瓦片在月光照耀下像金鳞,草木茂盛,风一吹,哗哗作响。城市陷入昏睡,远处只有几个小孩还在玩耍,所有声音都像裹了层朦胧滤镜,听不太真切。
大概是被归鸟扇翅的声音震醒,于真意捏了捏他的耳垂,发觉他耳朵有些热。
“你放我下来吧。”
“好。”
于真意随意地披了件陈觉非的冲锋衣,拉链被她拉到了顶端。
袖口露出好长的一截,于真意像甩水袖舞那样在全身镜前甩动了一下。
“你的手也太长了吧。”于真意说。
陈觉非站到她身后:“是吗?”
于真意捏着他的手,两人的胳膊蹭在一起:“你看,长那么多呢。”
陈觉非垂眸,然后她圈入怀里,气息吞吐间门,摩挲过她的耳垂:“这样就刚刚好了。”
镜子里映出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
他低头,下巴搁在于真意的锁骨处,视线落在两人交迭的手上。而于真意怔愣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她像是被陈觉非从背后抱住,而后圈禁在他的领域之中。她看到陈觉非-->>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