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下场,非言语能够描述的残忍血腥。
但是等左护法和右护法酥云,再加上鄢长老推开房门时,映入眼帘的光景让三人都愣住了。
只见白衣胜雪的少主正趴在少女膝间沉睡,似是玉盅中被驯化了的蛊虫一般,哪有平日里含着笑就让白衣染上他人红血的凉薄模样。
教中众人都清楚墨瑾的皮相生得有多优越,专门挑着教主和那自南疆而来的夫人好看之处长。
素日疏离没有温度地看人时不显,如今睡在如水的月光中,那纤长如羽毛的睫毛,衬托着没有半分血色的唇瓣,竟然无意识地流露出了脆弱之感。
一半轮廓浸于月光一半陷于阴影中的少女正抬起纤纤如玉的十指,温柔地按揉着墨瑾的额头,安抚着他体内躁动的蛊虫。
枕在她膝上的墨瑾生平第一次睡得这般安稳。
这一夜他的梦中不见娘亲笑得流露几分残忍却温柔的面庞,不见自己教主父亲总是冷笑着将他推入蛇窝毒冢的脸,也不会见到年幼出任务时,那些要碰他把玩他商量着如何玩弄有趣的渣滓们狞笑的模样。
而且墨瑾还做了个梦,顺着少女安抚他的动作,梦见了自己睡在草药田埂之中,有和风阵阵拂过了他的鬓发和面庞,伴着清浅的药香。
约莫是听闻了三人开门的动静,时南絮茫然地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夹杂着一股有些陌生的气息,她出声问道:“是鄢长老和酥云吗?还有一位是”
“时姑娘,我是公子身边的侍卫。”一身黑衣打扮的左护法接过了她还未说完的话。
得到了回答的时南絮抿唇朝着他笑了笑,而后才再度转向鄢长老,“鄢长老,殷公子可是受伤了?我方才感觉到他似是疼得厉害。”
鄢长老凉凉地给了左护法一个眼神,一边面不改色地扯来个谎话,“前些年殷家内斗,公子那几个不成器的兄长给他下过毒,那时他还是个年幼的孩童,此毒每逢钩月之日便会发作。”
想起这千重蛊的来由,鄢长老眸中的笑意似真似假,看不真切。
哪止是个年幼的孩童呢,分明是才出生的婴孩时期,就被自己的亲娘给下了蛊。
那时的鄢长老几乎月月都能瞧见粉雕玉琢的孩童握着自己娘的手腕饮血的场景,初见时她也曾诧异过,居然世上真有这般别致的娘。
想当年,鄢长老好不容易才愿意认下那孩子做女儿时,生怕她伤着半点,心心念念着一定要教养好这个孩子。
可墨瑾却不是这般,不过四五岁狗大的年纪就被派出魔教去杀人了。
听闻鄢长老这番说辞的时南絮抿紧了唇,不再说话,只是再度摸了摸枕在自己膝上人的额头,用锦帕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去额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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