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璟平安无事,时南絮心底倒是松了口气。
还好他听劝,沈贵妃教的好,性子也不似萧宸阳那般狠毒,最多只是忽视了萧北尘,然后在他面前犯傻。
旁的,倒是没有得罪过萧北尘。
想起萧宸阳,时南絮忽而问了句,“二皇兄如何了?”
萧璟半晌未曾言语,然后才像是从喉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低声道:“二皇子在前些日子就已经病逝在狱中了。”
说是病逝不过是好听罢了,谁知道萧宸阳是如何死的。
时南絮思索了许久。
虽然一想起陆延清,就觉得浑身针扎般的疼。
但她清楚自己并不怨他,只是以前养病的时候,每日都要扎针输液,手背间尽是针孔和青肿。
以至于时南絮是极其怕针尖类的玩意儿的,所以萧北尘送到她殿中供她解闷的刺绣,她便是碰都未曾碰过。
“陆大人呢?”时南絮斟酌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句。
却没想到萧璟脸色微滞,然后顾左右而言其他,“郡主好生静养,草民便不打搅,先行告退了。”
话落,便由宫人引着要离开。
时南絮下意识地伸出手拉住了萧璟的衣袖,才听到他极轻的嗓音,“陆延清因为周将军求情,被震怒的皇上下放狱中了。”
“前些日子胡人的铁骑南下,掠走了不少城池,想来无需多少时日便能攻破云池城”
似是怕时南絮听闻了这些,心头难安会生病,萧璟又添了一句,“郡主不必挂心,皇上会安排好这些的。”
和萧璟匆匆一见,却让时南絮脑中有些莫名的纷乱。
陆延清怎么又被关进牢中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时南絮不由得叹了口气。
惜茗端进来汤药的时候,正看到时南絮神情空蒙地在逗弄笼中生着五彩尾羽的绶带鸟,澄澈的眼眸似是在看鸟,实际上思绪却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绶带鸟是安庆王朝吉庆的象征,皇室中人的许多衣物都会绣上绶带鸟。
笼中的这只鸟,正是萧北尘怕她闷,给她送来赏玩的。
思及殿下此时的境况,惜茗眼眶不由得酸涩了起来,泪意上涌。
时南絮看到了惜茗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说什么,还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髻,为她簪了朵前不久顺手折下来的金桂花。
她接过了惜茗手中的汤药,尽数浇在了殿中养着的文竹土上。
这药苦得很,她并不乐意喝。
算是喝过药后,时南絮转身背对着惜茗,却突然间捂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