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絮刚刚把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算是看得一清二楚了,只不过她有些想不明白皇兄为何这么敌对陆延清,按理讲陆延清是朝中难得的青年才俊,身为皇储的萧璟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拉拢他才是,怎么会这般对待他?
只不过二皇子萧宸阳最近不知是哪里惹恼了安庆帝,被罚着回宫自省了。
眼下,两人之间未免安静得有些许诡异和尴尬了。
在时南絮以为陆延清便要同自己擦身而过时,身量高挑的青年顿住了脚步,锦云履擦过青石台阶时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然后,时南絮就闻到了陆延清身上微苦含着冷意的松香气息,丝丝缕缕地似乎要攀附上自己的衣摆一般。
“殿下”耳畔传来陆延清低沉的嗓音,殿下二字辗转于他唇齿间,不像是在恭敬地呼唤她,反倒像是情人耳语。
时南絮被他这么一唤,耳尖顿时都有些酥麻了,忍不住往后怯退了一步,就这么隔着一步的距离抬眸望他。
一抬眼就看见了陆延清那张清俊疏朗的脸,似乎是将自己的反应尽收眼底了。
明明他自己袖中的手也都握紧了,鬓发微掩的耳廓都红透了,但这些时南絮并没有看出来。
不得不说,陆延清的皮相真的见之便觉得赏心悦目,怪不得安庆帝这般看重他了,还是陆尚书的长子。
而且他真是天生聪明的厉害,自己不过前些时日一时兴起逗了他两下,如今他就已经把这逗人的手段给习得了,还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
实在是聪慧。
在陆延清眼中,便看到少女鸦羽般的长睫轻颤,似是停驻在玉兰花上的蝴蝶羽翼。
时南絮眼帘微抬,温声问道:“陆大人有何事?”
陆延清左手探入了右手的袖中,不知取出了何物,然后徐徐张开了如玉般的手。
一枚玉质温润通透的白玉兰钗子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里,雕工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皇宫之物。
正是前些日子自己遗失的发簪。
时南絮首饰多的很,至于如何发现的,还是因为这支玉钗子常用。
然后一日夜里,愠香像往常一样为时南絮解完发髻后收拾妆盒,发现这支白玉簪子不见了。
愠香差点急疯了,生怕时南絮因着这件小事心情低落伤了身。
无他,只因为这簪子是先皇后留下的,对于早年丧母的安柔公主自然是非比寻常的。
还好今日找到了,原来是被陆延清捡到了。
“生辰宴那夜,殿下的发簪滑落,臣正巧见到便替殿下收着了。”陆延清将手里的发簪递过去,继续道:“在怀英书院时未曾带着,如今合该物归原主。”
时南絮垂首,柔声说:“劳烦陆大人了。”
少女白嫩若葱根的指尖在接过玉钗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