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小心翼翼地又问:“堂三叔怎么说?”
“他仗着自家人多,不肯还。”时昭道,“最主要的是,租地的人怕他家仗着人多使坏,也不敢跟我续租。”
艾叶琢磨了下:“如果我们能先说服租户,那就好办了。可是要在怎么才能让租户不害怕他们呢?”
艾叶托着下巴,皱着一张小脸道。
时昭看他把五官都挤在一起了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艾叶的话他也很有感触,明白了租户担心的缘由,他到想到了一个说服租户的办法。
都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水城经济远不如青州,荷塘村的村民绝大多数都只在温饱线上徘徊,一点点蝇头小利都能争得死去活来,无怪乎血脉最近得了自家好处最多的人对自己回来那么仇视。
父亲委托出去的家产,那是多大的一笔钱财啊,难怪那些人都不想还。
如果他去跟租户说,只要他们从自己这里续租,除了帮自己上缴朝廷赋税以外,交给自己的租金减半,那些租户说不定就有胆子跟堂三叔一家对抗了。
一户人家是对抗不了堂三叔家的,但是几户租户联合起来呢?加上地契本来就在自己这里,真闹上官府衙门,也不会是自己吃亏。
想到这一点,时昭心情好了不少。他对艾叶道:“少爷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别担心。”
说着吃饭速度都快了不少。
时昭吃晚饭去洗澡,艾叶收了碗筷去洗。
房子还没整修好,艾叶还住在时昭房里。晚上睡觉时,两人隔着屏风聊天,艾叶问:“少爷,你想到啥办法了?”
时昭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艾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不相信租金减半那些租户不动心。租户一共有五户人家,这五户人家的男丁加起来有十四个,然后还有我给他们做后盾。我就不信,十五个人对付不了他们家七个男人。”
只要租户齐了心,堂三叔一家也不可能同时去开罪五家人。
这山村里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下子得罪这儿多人,堂三叔一家就不考虑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吗?
其实不管在哪里,时昭都觉得,人最怕的,就是被集体针对。
“那少爷会不会有危险?”听了时昭说的办法,艾叶担忧地问。
昨儿白天他在河边捡鹅卵石,才见到河边两户人家因为垒田垄的事打了一架。打得头破血流的,吓得他赶紧回了家。
回来后站在宅子的楼阁上往外看,打架的两家还在打。一旁围观了好些村民,并没有真心劝架的,看热闹的到时十足。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些租户动了心,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维护自己的利益。到时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会自发联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