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时昭问。
管家解释道:“侯春来找我结工钱,我照时间把工钱结给他了,但是他说还要遣散费。那个小艾叶说,少爷没有这样的吩咐。”
时昭不由得看了艾叶一眼。
艾叶的脸也红扑扑的,看似刚才也据理力辩论过。
听到管家的说辞,原本激动的侯春不自觉地声音小了下来:“时公子,以前老爷说过,在时家做事,除了每月按时领的月钱,以后走的时候,另给一笔遣散费。遣散费按年计算,每多做一年,就多给一年的钱。”
“我在时家做了五年,按理应该给五年的遣散费。时家也是家大业大,说话不能不算数啊。”
时昭望着侯春怀里抱着的包袱。里面的衣服虽只露出些边角,但熟知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是赵家仆人衣饰。
上家还没辞呢,下家都找好了。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也不知是筹谋了多久。
时昭似笑非笑地对侯春道:“你也知道那是老爷当初的规矩,现在是少爷我当家,没这规矩了。再说,老爷说的那也是遣散费,你这是自己请辞。”
说罢时昭对管家道:“工期算到他请假那天,按天数结工钱给我们知州府的赵家新仆,送他出去。”
原本管家还是把工钱结到侯春请辞的今天,没想到少爷又把时间往前挪了。侯春气急,正想再议,对上时昭生冷的眼神,到底没有和昔日主家争论的勇气,只得讪讪闭嘴。
心里安慰自己,以后在知州府的发展更大,得的更多;时家如此不守承诺,难怪败落。
时昭见侯春无异议,遂回房。
艾叶见了,赶忙跟上。
“少爷……”
回房后,艾叶很害怕时昭嫌他“假传圣旨”,站在时昭身后唯唯唤道。
时昭坐在床沿,看了看眼前低眉顺眼的小家伙,叹了口气道:“过来给少爷捏捏腿,少爷这几天太累了。”
说罢仰面躺了下去。
“好。”听到时昭让他做事,欢喜地笑了。赶忙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前给时昭捏腿。
时昭躺在床上,思索着自己如今的处境。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掺杂着赵家的影子。别的不敢确定,他今日找人合作被拒,有人跟他说是知州衙门的人打了招呼。
他思来想去,除了前些天在春满园落了赵朦面子,他并未得罪任何人;能搬得动知州府面子的,除了赵朦也不会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