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睨着她,“你早些怎么不说??”
玥容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故意?让贵妃出丑,以报先前禁足之仇,只道:“臣妾一时忘了。”
再说?还不是为了配合你这个老阴比?反正?玄烨这会子看着挺幸灾乐祸的?——就算他愿意?下旨立佟佳氏为继后,怕是舅舅家也?不敢接旨。
人言可畏呀。
玄烨以为她是避嫌,“其实你留着也?没什?么,区区几件首饰而已,又是孝昭答应给你,便破例些也?无妨。”
就算不能时常佩戴,留着赏玩也?好——内造局的?手?艺没得?说?,那冠上用金丝掐出来?的?花儿都?比别?处显得?真些。
玥容笑着摇头?,“还是算了。”
她并非淡泊名利之人,若是见多了不合身份的?东西,恐怕也?会生出不必要的?念想来?。
比起纵容欲望,更难的?是克制欲望。既然知道皇后之位不属于她,那她便该时时提醒自己?保持理智,以免终有一日沉溺于名利的?苦海里。
她要的?是长久的?平安,而非短暂的?恩幸——对老康而言,他是君,她是臣,越过?这条线,就乱套了。
佟贵妃虽未寻死,但次日就称起了病,反正?宫里的?女人比琉璃还脆,不是这儿不好就是那儿不好,想找出点病痛十分容易。
但到了黄昏哭灵的?时候,佟贵妃还是强撑着身子过?来?,给她的?好姐姐孝昭皇后洒了几滴眼泪,一副感情深厚却惨遭奸人离心的?架势。
玥容懒得?理会,佟贵妃若是想表现被她给气病了,好歹得?有点荏弱模样吧?结果依旧盛装丽服,顾盼神飞,瞧上去可比玥容健壮多了。
以致于她的?委屈十分不成立。
不过?佟贵妃也?只好装装样子,如今皇帝把操持丧仪的?权力交给惠嫔等人,别?的?她根本插不上手?。
惠嫔是个灵透的?,万岁爷给了她掌管财政的?大权,她却不敢自专,不但同宜嫔荣嫔几个有商有量,连玥容跟前都?得?敷衍,“若不是妹妹身怀有孕,这好差事哪轮得?上咱们?妹妹也?别?恼火,你且平安诞下皇儿,这才是重中之重……”
又暗示了一下从中捞的?油水,玥容也?能分到一小部分——自然是看在她嫔首的?面子。
不干活却能白分钱,天底下真有这种好事。但玥容还是婉言谢绝了,她一点不想担干系,更怕得?来?的?钱烧手?,“姐姐还是自己?留着罢,你苦心孤诣拉下贵妃,又祸水东引到我头?上,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惠嫔脸色不太好看,“你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姐姐应当心里明白。”玥容本来?还在奇怪,佟贵妃并非细心之人,好端端怎么想起查前皇后的?账,后来?叫张小泉着意?打?听,才知贵妃曾留下惠嫔谈话——她二人素无交情,想来?不是叙旧,那自然因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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